她暧昧的笑,神经兮兮的问我:&ldo;你看不看?看不看?&rdo;&ldo;像你这种小气巴拉的样子,我就不看。&rdo;我拍拍她的头,斜斜睇着她,她一下气得很。
&ldo;这不是色情片,它有它本身的意义。&rdo;她十分严肃的分析起来,声音也大了。
&ldo;啊!这么严重,我更不要看了。&rdo;我又笑她,她气得想掐我又不敢离开队伍。
&ldo;我去买冰棒,你吃不吃?&rdo;我问地,她摇摇头,用手指指远方,原来是她的摄影家先生慢慢晃来了。
在广场向老祖母买冰棒,向她要柠檬的,她必定给人凤梨的,要凤梨的,她一定弄成柠檬的,跟她换,她会骂人。很喜欢向她买冰棒,总得站好,专心想好,相反的要,得来才是正的。
我一向是向她要柠檬,得来正是我要的凤梨。有一次想,如果向老太婆买桔子冰棒,不知她弄成什么,结果她没弄错,我大大失望一番,以为桔子会变糙莓的。
荷西叫我顺便去图书馆借海洋方面的书。
我跑进去拿了一本褚威格,一本卫斯特,这是荷西最受不了的两个作家,他自己不下来借,结果便是如此活该。
夜来了,黄昏已尽,巷内一家家华丽高贵的衣饰店看花了人的眼,看痛了人的心,繁华依然引人,红尘十丈,茫茫的人世,竟还是自己的来处。
回程下雨了,将借来的书塞进毛衣里面,发狂的往家里跑。一日将尽,接着来的,将是漫漫长夜,想到雨夜看书的享受,心里又充满了说不出的喜悦和欢欣,夜是如此的美,黑夜淋雨,更是任性的豪华。
跑过蕉园的外国,先去守园老夫妇的小瓦房,老婆婆正在屋内搬了空罐头预备接漏雨呢。
坐了一会,老公公回来了,跳上去捉住他,叫他陪着穿过蕉林,天越走越黑,雨却不大了,老公公一再的问,荷西怎么不捉鱼给他吃了。
快到家门了,开始小跑,这是一天的运动,跑到家里,冲进门去,愉快的喊着:&ldo;回来啦!&rdo;
那时候,荷西看见我总很高兴的样子。
我们十点钟吃简单的晚饭。
夜间十二时上床开始看书,我叹了口气,对荷西说:&ldo;散步太快乐了,这么快乐,也许有一天散成神仙,永远不再回家了,你说好不好?&rdo;
荷西不置可否。
结婚四年了,我也知道,这种鬼话,只有神经不正常的人才能回答我。
&ldo;如果我成仙去了,你不要忘了吃东西,蛋炒饭冰箱里总是有一盘的。&rdo;
荷西还是专心做他的填字游戏,咿咿啊啊的假装听着。
我又自说自话了好一阵,这才拿起书来,默默的看了下去。
看了一会,还是搁下书来想了一下‐‐荷西不知道会不会找不到蛋炒饭。
巫人记‐‐永远的夏娃
居住在加纳利群岛不觉已有两年了。
一直很想将这儿亲身经验的一些&ldo;治疗师&rdo;用巫术治病的情形纪录下来。
知道《皇冠》在这个群岛上拥有可观的订户和读者,住在这儿的侨胞,看了以下的文字时,很可能会觉得奇怪,为什么不肯介绍这个美丽而现代的北非观光胜地的旅游事业,偏偏要去写些旁门左道的巫术,好似这儿是个无比落后荒谬的地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