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燎怒了:“谢司涉,你烦不烦!”
齐熬脸更红了,连忙起身把自己手中的竹节往燕燎手中塞。
谢司涉立刻说:“你不用这么客气!这厮找了我们两年,逼得我们只能躲进树林里隐遁,不直接把他埋在野树林已经算好的了。”
齐熬神色有些着急,握着竹节的手用力,尴尬站在原地。
吴亥心中微微起疑。这个齐熬,从见面到现在为止都很温和,不仅不排斥他们,甚至还有种欢迎的感觉。
只是…一句话也没说过,难不成是个哑巴?
燕燎这才想起来他还未报上身份…谢司涉这是把自己当成吴泓晟了?
而且听这话,吴泓晟已经找了齐熬两年了?
站起身,燕燎向齐熬一抱拳,声线清朗,报上姓名:“在下漠北燕燎,从冀州而来,特意寻先生,想请先生助在下一臂之力。”
燕燎这副样子,嚣张跋扈全然不见,对着个看不出年纪的少年人,是求贤若渴的尊敬。
吴亥眼神微暗,心中莫名有些郁闷。
被吴亥以为是哑巴的齐熬突然开口说话了,他回以燕燎一礼,声音微弱如蚊蝇:“燕王不必如此客气。”
燕燎很淡然:“在下知道先生能认出我。”
齐熬齐熬,神乎其神。
与重生才得以知道天下许多事的自己不同,齐熬是真的“稳坐帐中,已晓天下事”。
毕竟是得了风后传承的人,非同凡响。
齐熬一张脸涨的通红,摇头说:“感念燕王赏识,但恕齐熬不能跟你走。”
燕燎掀唇一笑,丝毫不在意:“没关系,先生可以慢慢思考。等书中告诉了先生答案,先生再做决定就是。”
燕燎此话一落,齐熬和谢司涉俱是紧紧盯着他瞧。
燕燎负手,坦诚微笑,看上去竟然有几分高深。
连吴亥都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
齐熬和谢司涉对视一眼,谢司涉说:“我去做饭。”他把古怪的气氛独留给了齐熬。
燕燎又重新坐下,拿起谢司涉放在桌上的第三杯竹节,凑到唇边想要喝一口水。
却被吴亥及时拦下,吴亥拉住燕燎的袖子,面上冷淡,目光轻寒。
燕燎一怔,反应过来冲吴亥一笑:“无妨,这世上再没有比齐先生更可信的人了。”
齐熬低头不语,脸依然是红的。
吴亥抿唇,慢慢松开了手。
燕燎喝干竹节装着的清水,把竹节转在手中把玩,漫不经心道:“齐先生二十六年未出樊笼,是谨遵的尊师教诲吗?”
吴亥惊讶,这少年感极强的人,居然已经二十有六?
齐熬问:“燕王为何知道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