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又是一地炼狱,面露惊恐的家仆东倒西歪,身上无不是好几处口子,只把司马殷看的鼻头酸涩,泪流满面。
“父王!小愉!”
当然没有人回应。
直到进了前院,才听到王管家用虚弱的声音唤着:“郡主…”
司马殷匆忙跑过去,所视眼前一幕又是瞳孔紧缩。
王管家…他的四肢竟然都被砍掉了。司马殷悲愤:“是谁做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奄奄一息的王管家倒在血泊里挣扎,想说些什么,却看到了紧跟其后的吴亥。立时,王管家的情绪激动了起来,愤怒地扭动嘶叫:“都是他,是他,他背叛王爷!”
司马殷:“什么?”
王管家在血泊里拼命扭动:“他联合漠北反王,谋反,陷害王府…”
话没能说完,不甘心中,王管家睁眼咽了气。
司马殷心头剧震:“王伯说什么?”
在听完王管家断断续续的一段话后,吴亥已经把吴泓景可能做的事情、可能用的借口都在脑子里飞速地过了一遍。
看到司马殷魂不守舍,吴亥依然很淡定,沉声解说:“王伯说,吴泓景说我联合漠北燕王,欲图谋反。”
燕燎双目瞪大,指向自己:“什么???”
“吴泓景找死吗?”燕燎气笑了:“本王造反需要偷偷摸摸地联合谁吗?”
这个问题吴亥倒是肯定:“你不需要。”
其实司马殷已经不是很听得见吴亥在说什么了。
司马殷现在很不好,她坐在地上,红裙上都是王伯身上的血。
两墙之后火舌还在无情肆虐,被烧毁的阁楼亭台塌倒下来发出可怕的声音,它们压在地上,也压在了司马殷心上。汹涌的火灰更是像全钻进了她的耳喉鼻腔,让司马殷有一种快要窒息的错觉。
司马殷揪着心口,难以顺利呼吸换气。
她走的时候一切还好好的,只一会儿的工夫,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在一天内失去所有……
司马殷再也没法抑制,崩溃地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燕燎简直像看到了上辈子的自己,心疼地皱眉,想要上前拉她起来,却被吴亥伸手给拦住了。
燕燎看着拦住自己的吴亥:“?”
吴亥面上一点波动也没有,他推开燕燎,自己走到了司马殷身前。
很显然,司马殷已经失去理智了。
这种时候,司马殷的思想很容易被人左右动摇,燕世子刚刚才被诬蔑了联合自己造反,谁知道他接下来可能口出什么难以想象的话语。
吴亥看着司马殷,声线沉稳,很是冷静:“郡主,王爷和小公子不一定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