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绎棠心中冷冷一哂,皇后这是怕自己差事办得好,父皇放心地命宣王就藩,趁机找个借口留宣王在京内。
他面上一派担忧,起身拱手,“儿臣竟然不知母后有恙,这太医院如何当差,那刘院判怕是老糊涂了,不如让他致仕,也好给下面的人机会。”
皇后一听,抬手安抚道:“太子有心了,刘院判医术颇为高明,若没有他坐镇太医院,本宫亦不安心。”她看了一眼皇帝,“毕竟后宫那样多的姐妹,在他的照顾之下,这些个年来也都平安无事。”
在皇帝身后站立的王钦看了一眼皇后,正因刘院判照顾的好,所以后宫将近二十年中并无一名皇子长到成人,导致陛下差一些断了香火。
“梓潼辛苦,宣王这几日便住在禁中,随时侍疾罢。”皇帝摆摆手,示意开筵。
皇后见顺利稳住永熙帝,含笑应是。
待一曲舞毕,她目光锁定在萧绎棠身后跪坐的梁竹音身上。
“太子,听闻此次出巡有一名女官很是能干,可是那名司寝?”
萧绎棠优雅敛袖放下箸,微微拱手,“母后说的是,此名女官深得我心。”他转头,“还不去拜见陛下与皇后娘娘。”
皇后感慨地说道:“陛下,您看这名女官,像不像徐氏。”
永熙帝见太子终于有了心仪之人,也顺势眯着眼睛打量着梁竹音,见她面容白皙,端庄之中又不失秀美,徐氏的容貌他早已记不清,只得随口应付:“唔,是个美人儿。”
萧绎棠岂能不知,皇后这是在变向讽刺他生母的出身。
他也顺势看向梁竹音,眼中漾着浓浓情意,“母后所言极是,儿臣见她温婉可人,文采不输母妃当年,便欲册封于她,还请父皇与母后恩准。”
早在回宫下辇时,听得皇后要求他携带梁竹音参加筵席,便知道皇后的打算。如此这般更好,经由皇后之口的任命,若日后查出一些见不台面的证据,就别怪她挖坑埋了自己。
此话一出,梁竹音心中巨颤,忍不住双手握拳,头更加低垂,她不敢回头看他,可是计划并不是这样的啊!
难道他欲以退为进,慌乱之中,她只得这样安慰自己。她比谁都期盼着皇后否决狐狸的提议。
宣王经皇后眼神示意,立刻起身向永熙帝拱手道:“儿臣得知,凉州那些罪臣家眷也已入京,被关押在大理寺。不管怎样说,也是三品大员家眷,更何况尚未结案,还有许多线索需要询问。若安排一名女官前去料理此事,想必也能问出一些线索出来。”
皇后端起茶盏,奉至永熙帝面前,“陛下,宣王此言甚有道理。您可不要小看女眷,这男人面狠心冷,女人全部身心皆在家人身上,更好套话儿。”
见永熙帝微微动容,趁热打铁,遂指了指梁竹音,“既然她通文墨,又能干,不如晋封为崇文殿尚宫,随太子行走詹事院,待此案了结后再册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若今日就册封了,成为东宫嫔妃,前朝之事便不能参与,岂不可惜了。”
她歉意地看了一眼萧绎棠,“依臣妾看,太子先忍忍,国事面前,个人的小情小爱便要推让一番才是。”
“太子可有话说?”永熙帝看向下首,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