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一开口就再收不出。
“臻臻,对不起,我不该朝你发脾气,是我食言在先,是我先翻旧账,我没有资格朝你发脾气。”
聂声驰倒了些药酒在手心里头,搓热了往誉臻的脚踝上敷上去,轻轻揉搓,力道渐渐下沉。
誉臻咬牙忍着疼,将床单都攥紧,越疼越想要开口刺激聂声驰。
“你就直说吧,你不会甘心的,旧账就在那里,你总会想要去翻,不翻也会自己在心里头算,不是吗?”
聂声驰手上动作顿住,抬眼来看她,毫不避讳自己心底的阴暗:“对,我看见那个伊恩的时候就有火,跟看见陈沛怀一样,跟看见孟丛阳一样。”
他忽得低头笑了笑,笑得自嘲:“你说得没错,我就是混蛋,我就想你属于我一个人,我没看见他们一天,我都能装一天你这些年没跟别人谈过在一起过。”
“可是誉臻……”聂声驰看向她时,一双眼都是伤一样,“我这些年身边人也不少,你没说错,可你在意吗?你在意过吗?”
誉臻不说话。
聂声驰替她作答:“你没在意过。从头到尾都没有。你从头到尾都是算计我利用我,七年前开始就这样,你说我也算得清楚,说我和你不过是交易。可是臻臻,我放了真心进去,到现在都没收回来,你放过真心来给我吗?”
她仍旧沉默着,聂声驰顿了顿,将头摇摇,给她将药酒揉好,将她抱到被窝里,连灯都帮她调暗了。
“你先睡吧,我去抽根烟。”
脚步声往外,关门声迟迟未响起,誉臻看着落地窗外漆黑天幕,又开始下起了雪。
卧室门终于关上。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天气预报并没有说错,仅有一日的晴天。
聂声驰再回到主卧里头时,床头灯已经关掉,只剩下微微光亮从窗外透进来,撒在床前。
被窝温暖,誉臻呼吸平稳,细细碎碎将空荡荡空间充斥。
聂声驰一身寒气,进被窝时也没有向誉臻那边靠过去,只是在床的另一侧。
他正要转身背对誉臻,她却转了身过来,纤细手臂一伸,暖暖地将他的身体环住。
“我身上冷,你放开。”
并没有动。只是沉默着。
聂声驰去捉她的手腕,要将她的手拉开。
“聂声驰。”
誉臻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没带一丝睡意喑哑,清清楚楚。
“你说的没错啊,我当初也当着你的面承认了,我就是利用你,你气不过,还把我留在身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