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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你劝我灭了心中的火

我还能够怎么说

怎么说都是错

‐‐赵传《爱要怎么说出口》

白既明顾不上去看廖维信眼底的欣喜若狂，快速解开安全带，推开门下了车，转身就向外走。

廖维信几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他：&ldo;既明……&rdo;白既明停下脚步，一颗心跳得厉害，这已超出他的想象，有点措手不及。他闭上眼睛，当了三年教师，早已学会如何隐藏自己心绪。越是慌乱越是要镇静，至少表面要镇静。

还没等他开口，耳边已传来廖维信的声音：&ldo;既明，咱们重新开始好不好？&rdo;白既明回身，脸上一片平静疏离：&ldo;廖总，我有点喝多了，您别放在心上。您休息吧，我走了。&rdo;

&ldo;既明。&rdo;廖维信叫住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ldo;不考虑考虑么？我想，我是爱上你了。&rdo;

&ldo;爱我？&rdo;白既明语气讥诮，&ldo;廖总以为在拍连续剧吗？一夜风流床伴消失，然后是麻雀变凤凰？只可惜，我不是灰姑娘，廖总也缺少玻璃鞋。到此为止吧，再玩下去就不好看了。&rdo;

&ldo;不是玩，我很认真。&rdo;

&ldo;那是你的事，你爱上的不过是那一个月里的白既明。刚才敬酒时，你想必也看到了，我一直都是在骗你，没说过一句实话。那个白既明其实不是我，只是一时假装而已。演戏演一个月已经很累了，我可没想继续下去。&rdo;

廖维信看到他眼中的嘲弄，叹口气，慢慢地说：&ldo;我不是小孩子，爱上的是一个真实的人，还是个想象中的幻影，分得很清。你别这样好不好？咱们上楼心平气和谈一谈。&rdo;

白既明摇头，正色道：&ldo;廖总，你有钱有势，没有我还会有别人，何必呢。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老百姓，只想好好地过最普通的日子。你的爱我承受不起，大家好聚好散，奥运会一过再也不会见面，留段美好回忆不是很好么？&rdo;

廖维信不再出声，目光灼热而又锐利，盯住白既明的眼睛。白既明刚开始还能对视，渐渐受不住，偏过了头。

&ldo;这就是你想要的？完美回忆，然后循规蹈矩？&rdo;廖维信不愧是廖维信，前后一联想便立刻明白了一切，&ldo;白既明，只要你说一句，从来没有爱上过我，我立刻就走，绝不再纠缠，怎么样？&rdo;

白既明紧紧握住肩包的带子，想要说话，却终究没有开口。他垂下眼睑，倔强地抿着唇，整个人却脆弱得让人心疼。廖维信看不下去，放柔了声音，轻轻地说：&ldo;既明，诚实一点行吗？承认爱我很难吗？&rdo;

白既明&ldo;霍&rdo;地抬起头，冷冷地道：&ldo;不难！是，我爱上你了，那又怎样？爱也分很多种的，让我为了爱你，就要面对别人的偏见和厌恶，或者家人的失望和苦恼，那我宁可不爱。廖维信，咱们不是独自生活在一个荒无人迹的孤岛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逃离这个社会。我没有那个勇气，也没有那个能力，经受住无穷无尽的现实压力，还要保持爱的璀璨如初。与其眼看着它逐渐变质，彼此痛苦，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下决心断开。&rdo;

他看着廖维信，坚定不容置疑：&ldo;怎么都是活一辈子，我只想挑一条最容易的路走。至于遗憾，谁又没有呢？有些东西，要比爱情重要得多。&rdo;

白既明深深吸了口气，用尽全力不让眼中流露出半点伤痛：&ldo;那一个月，很谢谢你。可是，就这样吧……&rdo;

他没有再看廖维信，转过身走出地下停车场。

廖维信靠在车上，听着白既明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停车场里回响，直到周围又恢复寂静一片。

原来他廖维信也有被人拒绝的时候，廖维信自失地一笑，一摸口袋里没有烟，只好摇摇晃晃踱进电梯。

自从白既明走后，廖维信没有回过这里。什么都是老样子，门口随意扔着两双拖鞋，蓝色是白既明的，黑色是他的。但是两个人很少老老实实穿对过，拖着一脚黑一脚蓝直到上床，是常有的事。

白既明做家务很勤快，却讨厌擦鞋。下雨天自己出去买完菜，弄得皮鞋上全是泥，一定要等到廖维信回家来擦，要不然下次出门还是一脚泥。晚上他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扫一眼蹲在玄关乖乖擦鞋的廖维信，得意地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