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业一边烧开水一边偷听,扒着厨房的门敲墙皮。
“所以?”祝杰等他往下拆招。
沈欲指了指腿:“蹬踹动作,拉开距离。”
“蹬踹……”祝杰重复,这又是自己一个弱项,跑步的腿力和蒙古摔跤的下盘不是一个量级,“老雷多高?”
“没你高,1米8出头,但转移速度很快,不能被他近身缠上。”沈欲看向偷听的薛业,“老雷从小学摔跤,他的路数是压住对手猛打,不要小看他身高不足,上个季度老雷tko了4场,降服1场。”
这些术语祝杰明白,薛业不懂,端着一杯水递过来,偷偷用手机查百度。
tko是技术性ko,虽然没有直接击倒对手,但是双方实力悬殊巨大,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性了。降服就更猛,把对手打到拍地认输。
查完了,薛业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头看窗外,看体院的楼。他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杰哥打不了,他眼睛肿了。我上行吗?”
“所以我问,影响视力了么?”沈欲的脸出人意料的冷漠。
薛业忍不住龇牙:“妈的,你……”
“薛业。”祝杰又把他拉回来,沙发床很矮,他们并排躺着像搂在一起,“左眼视力没问题,但是两周不一定消肿。”
“是一定没可能消肿。”沈欲对伤痛复原的速度最熟悉,“我曾经有一场,老板的朋友从大马士革弄回来的人,他们打赌,我不能输,两只眼睛肿到近乎失去目力。”
薛业奋力地拧着被子,布料拧出一个旋涡状。
“除了肿,主要是血。”沈欲说,“血液侵入眼球是目力的第一公敌。”
祝杰闭上右眼想象那种感觉。“那你怎么赢的?”
沈欲沉默良久:“你怎么知道我赢了?”
“你输的话,这事肯定不拿出来显摆。”祝杰反将一军。
沈欲的笑容很浅,慢慢才绽开:“我还会柔术。不过我的意思是拳击也好,格斗也好,不一定非要依赖目力,地面的震动,对方的呼吸,脚步声,都可以帮你赢。”
“不能近身的人,怎么打?”祝杰继续问,“如果有个对手,量级优于你,蝉联过好几任的散打王,你会怎么打?”
沈欲不加掩饰地回答:“好打……和老雷很像,不能近身,所以你要来阴的。”
“怎么阴?”祝杰绷起满是淤青的大臂。
“保留实力的阴法,不能让对方按倒了起不来,又要收着力气给致命一击。老雷就是这个打法,他是习惯性的tko,ko有一万块奖金的。万一被按倒,一定不能让他把你拔起来,爬也要爬在地面上,然后……”
话还没有说完,门锁响起,张蓉归心似箭,不料屋里来了客人。
“你是小杰的体院同学吧?”她打量,这个人看着很老实,低头有个瞬间和薛业有点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