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
近日,阿莲总觉得恶心想吐,她内心惴惴不安,私下便出了府找大夫诊治。
大夫替她把了脉,道:“恭喜姑娘,您这是有喜了。”
阿莲忐忑地问道:“请问大夫,我这肚子的孩子有几个月了?”
大夫道:“姑娘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两个月……
阿莲脑中只觉“轰”的一声,眼前一片黑。
推算时间,这个孩子只可能是魏旭忠的,绝不可能是徐阁老的……
阿莲忽然心生绝望,若叫徐阁老知道,她腹中孩子并非是他亲生,恐怕会毫不犹豫的将她赶出府,到时候,她要去哪里寻求安生之所……
阿莲心里也没了法子,她摸着肚子,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破局,只掏了银子递给大夫,道:“有劳大夫,我身怀有孕之事,还请大夫保密。”
大夫接过银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两眼,道:“明白,明白。”
阿莲刚从医馆走出,就好巧不巧地被翠竹看见。
翠竹原本就不喜欢阿莲,她总觉得阿莲这人一身狐媚味,虽与她一同伺候小姐,可阿莲这人干啥都不尽心,所以常常被徐若瑶打骂。
说阿莲蠢吧,她实则也不蠢,因为翠竹觉得,阿莲在徐阁老面前就格外乖巧。
见她鬼鬼祟祟的从医馆出来,翠竹后脚便走了进去。
医馆里只有一个年过半百的大夫,翠竹走上前询问:“大夫,方才那位姑娘是得了什么病?”
大夫抬眸看了翠竹一眼,自然知道她要问的是谁,不过,到底是收了人家的钱,大夫自然守口如瓶。
见大夫不搭理她,翠竹愈觉得阿莲有事瞒着她,随即一咬牙,也从兜里掏了一锭银子递给大夫,道:“大夫只管实话实说,那丫头是徐府的,你若敢有所隐瞒,我家主母和大人不会轻饶了你!”
大夫一听,当即变了脸色,眼下也不敢有所隐瞒,只道:“那姑娘有了身孕,其他的,老夫可不清楚了。”
翠竹满脸震惊。
她就知道,阿莲这个贱胚子,定然在府中干了见不得人的事!
翠竹没再多问,出了医馆,马不停蹄地就赶回了府,并将此事告知给了徐若瑶。
徐若瑶一听,顿时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要知道,徐府规矩森严,丫鬟仆人若敢背着主子在府中干出苟且之事,男子当杖毙,女子则会被卖至烟柳之地!
眼下,阿莲竟敢背着她与男子厮混,还怀上了野种,徐若瑶说什么都不能再留她了!
彼时,阿莲从医馆回来后便又被徐阁老暗中召进了书房,两人在房中好一番纠缠,每次完事后,徐阁老也并未让她喝绝子汤。
想到自己如今已身怀有孕,阿莲忐忑不安地问道:“大人与奴婢这般纠缠,若奴婢怀了大人的孩子该怎么办?”
徐阁老捏着阿莲的下巴道:“若怀上了,我便纳你为妾,为我徐府传宗接代!”
若说当初第一次与阿莲厮混,他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并未投入太多感情。可如今,徐阁老却是对这个姑娘愈着迷了起来,纳她为妾也未尝不可。
倘若她再能为自己诞下一儿半女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阿莲欣喜若狂,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那奴婢努力为大人怀上一个子嗣。”
从书房出来后,阿莲理了理衣衫,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徐若瑶的院子。
不料,刚穿过长廊,阿莲便在花园里遇见了徐若瑶。
徐如瑶正侧坐在池塘边,悠然自得地喂鱼。
阿莲不动声色地扯了扯衣领子,挪动着脚步走到徐若瑶面前,恭敬地唤了声:“小姐。”
徐若瑶掀起眼眸瞥了阿莲一眼,冷嘲道:“你还知道回来?”说着,目光落在她尚且平坦的肚子上,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找哪个野男人了!”
阿莲一听,脸色瞬间失色,她故作镇定地道:“小姐说笑了,奴婢怎么敢……”可再怎么掩饰,声音里不免掺了一丝颤音。
徐若瑶转头,一边悠闲的喂鱼,一边冷嘲热讽地道:“真是看不出来啊,你这贱婢,表面上看着唯唯诺诺的,实则胆子比天还大!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与男子厮混!”
阿莲脸色愈惨白。
徐若瑶晃了晃碗里剩余的鱼饲料,语气不紧不慢地道:“你说,我如何惩治你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