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马惠贞逼至一个角落,有人伸手去抓她,马惠贞奋起反抗,出力反击。
“哗,打人,打人!”
众女生扑上去痛殴马惠贞,把她掀翻在地上。
第二天,马惠贞受召到校长室,班主任与训导主任都列席。
马惠贞手脚都擦了红药水,脸上黏着胶布,她想,这次我的沉冤或可得雪。
可是校长铁青着脸一开口便说:“马惠贞,现共有五位同学一齐告你当街挑衅引致打架,可有此事?”
马惠贞不相信双耳,“诬告!”
“这次意外导致警察到场,令校誉蒙活,现不得不勒令你退学。”
马惠贞气得浑身颤抖,“不关我的事,是她们追着我──”
训导主任一挥手,“马同学,听说,你母亲在夜总会任职?”
马惠贞瞪大双眼,不再言语,她握着拳头,知道她未进校长室之前,他们已将她定罪。
校长与训导主任只想每天工作顺利完成,月底领取薪水,任何令他们生活不愉快的因素必须迅速铲除,不用细究,作育英才有教无类云乎哉,不过说说而已。
班主任咳嗽一声,“马同学,你功课本来不错──”
马惠贞淡然站起来,“我会退学。”
校长立刻递一封信给马惠贞:“这是给家长的信。”
刹那间马惠贞像是长大了十年,她轻轻接过信件,转头离去。
接着,她回课室收拾书包课本,听到背后有冷笑声,哼唧的语气讽刺地私语:“终于走了”、“从此天下太平”、“不正经的女孩子”……
一沉百踩,哪顾得黑白是非,即使有朝水落石出,这般嘲弄过她的人也不会站出来致歉。
马惠贞硬着头皮挺直腰身走出校门。
站在大太阳底下,她有点晕眩,路面柏油被晒得软化,马惠贞更有踩在五里雾中的感觉。
忽然听到有人叫她:“马小姐,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喂,别老不睬人好不好?”
马惠贞一看,是个熟口熟面的小流氓,这样的人在这条街上少说有十来个,平时在学校区留连,有机会便为组织吸收新血,专门伺机乘虚而入。
马惠贞很镇静,笑一笑,“带我去见你大哥。”
小流氓一怔,“我大哥不胡乱见人,你有话同我说一样。”
“快去传话,迟者自误。”
“明人跟前不打暗话,你妈也受他保护,你知道吗?”
小流氓得意洋洋取出手提电话,拨通号码,说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叫你去缘缘冰室等,看,对你多好。”
不到一刻钟那大哥就来了,高大英俊,廿余岁,穿非常考究的西装,骤眼看像哪个男歌星,他坐下来,耐心听惠贞的故事。
惠贞一五一十把委屈告诉他,不自觉落下泪来,那大哥无比耐心,掏出雪白手帕给惠贞抹眼泪。
“你放心,我会帮你另外找学校读书,从此我们像兄弟姊妹一样,还有,今日之事,我会替你摆平。”
惠贞睁着大眼睛,感激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