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宗大惊失色,一个箭步枪进,“人在哪里?”
他一探老友鼻息,头顶如浇了一盆冰水,“绮娜,他已经死了。”
阮绮娜浑身颤抖,连忙拨通紧急号码,可是情急间未能清楚交待事实,陈启宗在她手中取过电话把情况报告一次。
“是,是,明白,我们会逗留在现场直到警方抵达。”
阮绮娜问:“需要多长时间?”
“约五分钟左右。”
绮娜忽然说些毫不相干的话:“效率真高。”
陈启宗则问:“他倒下来之前有痛苦吗?”
绮娜迷茫地答:“一切如常,他正劝我放你一马。”
“看情形是心脏病发。”
绮娜歇斯底里地笑,“那多好,一点痛苦也没有,这样畅快便离开这个世界,是我梦寐以求。”
陈启宗忽然也笑,“室内三个人,一死两伤。”
阮绮娜觉得滑稽到极点,神经反而松弛下来。
陈启宗喝着原先斟给朱胜的冰水。
“记得吗,我们叫他未胜律师,朱同未只差一撇,字形差不多。”
绮娜颔首,“他是个好好先生。”
“好人早死,我都不知怎样向他家人交待。”
“早上好端端出来上班,晚上没能回去。”
绮娜轻轻把手放在朱胜肩膀上。
“警方叫我们别碰他。”
绮娜缩回手。
陈启宗对他说:“临死之前一刻还在为我争取,朱胜,我感激你。”
绮娜轻轻说:“朱胜,抱歉这场离婚官司叫你头痛不已。”
“他不止一次说过难为左右袒。”
绮娜抬起头来,想了一想,“他一直担心我俩终于会撕破脸。”
“绮娜,我希望你成全我。”
阮绮娜看着朱胜律师蓝灰色的面孔,他微张着嘴像是在尽最后努力劝说:“绮娜,不要蹉跎你自己宝贵时间。”
绮娜悄悄流下眼泪,祸福竟是如此不测,眼看朱胜活生生踏进她家门,有说有笑,刹那间伏倒,失去知觉,离开人间。
经此一役,还有什么好看不开的。
阮绮娜此时淡然一笑,“陈启宗,你拿得出多少就多少好了。”
陈启宗如蒙大赦,“谢谢你,绮娜,我不会亏待你。”
这时,他们听见警车与救护车呜呜赶至。陈启宗连忙去开门。
绮娜路到朱胜面前,低声说:“好朋友,我不打算再争,一饮一食,莫非前定,多谢你给我的启示。”
救护人员已经吆喝着把担架抬进来,警察随即命他们二人到警局录口供。
扰攘大半年的复杂事宜,终于在这五分钟内达成协议。智慧年轻貌美的王碧芝在家里看科幻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