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如静静流淌着的水。
空气里悬浮着冷暖交接的微凉因子,贴在肌肤之上。
隐隐生出些稍痒的毛躁感。
促使每个毛孔都微微收张。
半开放的厨房这边明灯几净,晕开的暖亮自上方往下泄时,在发顶映出近似流光般的色泽。
那光被沈鸫言清挺的身形挡住,复又将覆盖住的阴翳在她眼前拓展开。
他的尾音很淡,却略有拖曳了瞬,裹挟着几分意味不明。
不像是在征求着谁的意见,而是就这样直白且明了地将诉求放置在了明面上。
………没打算走。
原来是他早先便盘算好的。
而这样打算着的时候,可以追溯到何时何地。
他所携有的,又该会是怎样的心情。
是在机场赶回来的路上,还是在她家门前侧边通道静静立着的那时。
亦或者,又是迈入玄关以后将她紧紧桎梏住的昏昧时刻。
不知是他敛眸就这样睇过来的目光太过定然,还是这夜色太过沉寂宁静如水。
葛烟尽量敛起心间骤然蹦溅的砰然,几乎是没多想,下意识便点了点头。
哪怕这幅度接近轻微,在得到她颔首后的沈鸫言,不过片刻就朝前,往她这个方向缓缓靠近。
一时之间,两人距离蓦然拉近。
葛烟见他身子俯靠着要往这边来,抬起脚来想要往旁边,却在即将转移方向的时候,直接朝着侧边轻崴了下。
沈鸫言单手抬起,不过是顺势攥住再稍稍用了点力,很快便将人轻松地捞到面前。
望着近乎是扑到怀里的女孩,他笑了下,低声道,“跑什么?”
原先思虑的所有都在此刻化成了水汽,葛烟低声呐道,“才没跑。”
她半咬唇,嗓音几乎是从喉间逸出来,“就是突然脚滑了………”
沈鸫言扬了扬眉,视线顺由着她的话便往下落,“我看看。”
他说着竟是将手顺延着她的腿侧探下去,作势要掀起她的裙摆。
惹得葛烟当即便怔忪住,“这个要怎么看啊………”
她穿得是那种长款的春款薄裙,因为是在还算温和的室内,外衫并不用穿,轻且薄的长裙将将拖地,绸然的质感,如若真要看,就要从下往上半掀起,直至露着那此时正裹在内里的皙白脚踝。
葛烟想着去制止住他,还没抬腿往后逃脱。
沈鸫言却是及时收回了手。
只是也未曾停歇,修长骨感的手复又顺势往上,掌住她纤窈的腰肢。
就这么半拥住她。
掌中略微收紧,那股力便更将人往前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