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能在就好了。
乔梧弯起唇,头发被微微带着些暖意的风吹起,很认真地想了会儿,轻点了点头,语气透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我就想知道,王盼元的那份精神鉴定书有多大可能性是假的?”
等待回答的沉默中,乔梧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生怕错过什么重要消息。
岑淮舟漆黑的眼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散发着缱绻的光芒,他定定地看着乔梧,倏尔勾唇,低下头轻吻了一下紧抿的红唇,清冷缠绵的声音被暖风送到了乔梧的耳畔——
“九成。”
“应能如你所愿。”
岑淮舟向来不说没把握的事,他都能说出来有九成,那估计王盼元的精神鉴定书是真的有问题。三年前,因着王盼元出示了间歇性精神鉴定书,到最后也只判为家属带回治疗,不承担刑事责任。这个判决一度让乔家人愤怒,崩溃,可也无济于事。
现在,岑淮舟说,这个案子有望被推翻。
乔梧怔怔地弯了下唇角,喉咙却有些堵。一股强烈的酸涩冲上鼻尖,刺激得她眼眶发热发酸,视野也逐渐模糊。
“真好。”乔梧的眼眸弯了起来,眼眶渐红。她忍着眼泪,很轻地哽咽了声:“真好啊”
岑淮舟仰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在乔梧看不见的地方闭了闭眼,将人紧紧搂进怀里。
即便离看完那份文件已经过去了很多天,可每每想起照片上的画面时,他都压抑不住地去想:那个时候,他的阿梧只有一个人。她好不容易见到了乔朝,却眼睁睁地那样一个鲜活的人消逝在她的面前,鲜血甚至飞溅到了她的身上,脸上。
如果如果,他的阿梧没有熬过去
岑淮舟不敢再往下想,那是他连想一想都会觉得心痛到无法呼吸的结果。
岑淮舟的喉结微滚了滚,下巴抵在乔梧的肩上,他抚着她纤弱的后背,呼吸起伏。末了,他轻轻“嗯”了声,哑声轻轻笑起来:“真好。”
还能再看见你。
还能这样肆无忌惮地拥抱着你。
还能和你一起拥有以后。
真好。
真好。
“不问这些我怎么知道的吗?”两人在一处长椅上坐下,岑淮舟问道。
乔梧摇摇头,仰头枕在岑淮舟的手臂上,任由明媚的暖阳照耀在脸上,她闭着眼,温声道:“你助理打来的那些电话也没避着我,稍微想一想就猜到了。”
岑淮舟瞧着她享受的惬意模样,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慵懒又骄傲:“我家阿梧真聪明。”
“”他语气里的炫耀意味太明显。
乔梧憋了几秒,而后自顾自乐了。
岑淮舟盯着她窃笑的神情,轻哼了声,似笑非笑:“好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