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舌鬼十分动容,两眼泪汪汪,声音哽咽地唤了一声:“陛下。”
从刚刚开始被肖司明凶残的举动镇住的馆长此时反应过来,他有些讶异地看向那只面目狰狞的长舌鬼:“你是宁海?史书上那位赫赫有名的宦官?”
在场的其他人或许对这个名字不熟悉,但馆长对这人却颇有研究。
这位宦官侍奉过两世皇帝,文能吟诗作对,武能轻易拉开一石五斗的弓,他一生曾多次平息皇室内部纠纷,深受皇帝宠幸。现代许多史学家都说过,此人如果不是宦官,恐怕也会成为权倾朝野的武将。
只不过史料上对宁海的记载停留在了高宗皇帝遭遇兵变之际,兵变之后,此人就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也有野史说,当时那场兵变,高宗身边的太监也参与了其中,与人里应外合推翻高宗的统治。
听到后人对自己那段过往的记载,高宗愣怔片刻,摇头叹道:“并非如此,兵变之时,宁总管拼死护着朕的性命,在朕被那两个叛臣斩首之后,宁总管便一根白绫吊死在了朕的房梁上。”
“还有朕的爱妃,”它看向了不远处被钉在地上嘤嘤哭泣的鬼魂,眼神充满怜惜,“爱妃不肯屈从新帝,被下令实行烹刑。”
阮阳闻言有些不忍,烹刑,就是将活人丢进沸水里煮,难怪这鬼面目如此扭曲。
高宗皇帝声音悲怆:“你们说朕的朝代灭亡一千年了,宁总管和爱妃竟陪着朕在皇陵里徘徊空守一千年了吗?”
长舌鬼流下两行血色热泪,大喊:“陛下,奴才是自愿的!”
女鬼也呜呜道:“臣妾也心甘情愿跟随陛下!”
肖司明抬手揭了它二人的符咒,三个鬼抱头痛哭,一时间,展厅内都是鬼凄惨悲凉的哭声。
“老板,”阮阳悄悄凑到他跟前,想为这三个鬼讨饶,“要不我们放了它们去投胎吧?”
他发现肖司明的面色从刚刚开始就有些阴郁,尤其是在听到高宗哭诉的时候,嘴角抿得死紧,似乎高宗那段哭诉勾起了某段不愉快的回忆。
但听到阮阳的声音,他面色缓和不少,伸手过来缓慢而轻柔地在他头上揉了两下。
“两条路:一,我先替你们消除执念,放你们去投胎;二,被我吃。”
第二条简单粗暴,吓得三个鬼齐齐发抖。
高宗皇帝擦擦眼泪,爱惜地看着它的两个同伴,思索道:“宁总管,爱妃,朕还有些心愿未了,你们先去吧!等朕结束这里的事,便去阴间寻你们,来世朕若再为皇帝,定要给你们二人加官封后!”
没等两个鬼感动,肖司明先冷嗤了一声。
“做梦,也不看看现在外头是什么社会了。”
高宗皇帝被他嘲得有些迷茫:“什么社会?”
肖司明丢给卫瑄一个眼神,卫瑄掏出手机,摆弄了一会儿递给高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