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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燕惜羽睫毛微颤，语气平静地答道：&ldo;是真的！&rdo;

&ldo;哦？那就是说，如果现在孤让你再作一幅&lso;夜莺图&rso;的话，你很有可能会拒绝？&rdo;如果此时燕惜羽抬头的话，定能看见殷炑宣眼中闪现的王者之势。

&ldo;不！不会！&rdo;

&ldo;这是为何？难道因为开口要画的是孤吗？&rdo;

&ldo;不是。小人虽不愿为那些市侩商人作画，但却可以为爱画之人下笔，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而依小人看来，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坐拥四海，富贾天下。若不是真心喜欢，断不会为了别的目的索要小人之画，所以小人很荣幸能为殿下挥毫泼墨。但是，如果太子是要幅一般无二的&ldo;夜莺图&rdo;的话，那就恕小人难以办到。&rdo;

&ldo;呵呵，燕惜羽，你这话岂不是自相矛盾？既然你愿意为孤作画，却为何不能再画那只夜莺？&rdo;

&ldo;太子，可能小人没把话说清楚，小人的意思是，小人再也画不出可以引得鸟鸣的&lso;夜莺图&rso;！&rdo;

&ldo;噢？&rdo;殷炑宣狐疑地望了一下伯赏闻玗，但也只见到对方探究的眼光，&ldo;把话说清楚！&rdo;

&ldo;其实，那笼中鸟之所以会对着画莺啼唱，决不是因为小人的画功出众，以假乱真，而是小人在作画的墨汁内加入了同类雌鸟的粪便。&rdo;

&ldo;什么？&rdo;殷炑宣从没想到这其中会有这样的玄机，不由惊叹出声。

&ldo;其实小人并不喜欢弄虚作假，但是那位客人实在是无赖之极，所以小人才&lso;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so;。小人在未进&lso;春情欢&rso;之前，住在山间的小村落中。那里有很多这类的夜莺。每当秋天，雄鸟便会根据雌鸟粪便上散发出的气味来判断雌鸟的方位，然后飞至附近，啼唱求伴。因为这种夜莺音脆悦耳，不少的商贩都愿意收买，所以小人邻居家的孩子经常利用它们的这种习惯设陷，捕获雄鸟，以便换取些银两。&rdo;

&ldo;可巧&lso;春情欢&rso;里有位小倌有一对这样的小鸟，所以小人才出此下策，诓得那位客人早早离开，莫再胡搅蛮缠。但太子是将来的九五之尊，就算借小人十个胆，小人也不敢有所欺瞒，故禀实相告。望太子赎罪！&rdo;

燕惜羽说完这段话后，除了三个粗细不一的呼吸声外，整个房间里毫无动静。就当燕惜羽快要顶受不住这样的安静时，突然，殷炑宣爆发出了一阵大笑：&ldo;哈哈哈哈哈哈……，好你个燕惜羽，没想到竟连孤也被你给骗了，果然高明！&lso;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so;，不错，不错！&rdo;

听见那慡朗的笑声，燕惜羽暗自松了口气，那些人位高权重者脾气古怪，很难揣摩出他们心里的想法。若是刚才自己的那番话无意中惹恼了殷炑宣的话，很有可能自己就会人头不保了。

可就当燕惜羽刚把心放下的时候，伯赏闻玗却说了一句话，使得他的心又&ldo;咯噔&rdo;了一下。

&ldo;炑宣，这何止是&lso;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so;！依我看来，怕更是个&lso;一石二鸟&rso;之计。一来那人再也没有借口找&lso;春情欢&rso;的麻烦，二来嘛，今天那么多人都看见那人得了&lso;宝物&rso;，恐怕那人再无安生之日了吧！燕惜羽，这，是不是也是你的目的之一啊？&rdo;

&ldo;噢？真是这样吗？&rdo;殷炑宣渐渐收了笑容，看向燕惜羽的眼神又深邃了一分。

&ldo;小人只求一解燃眉之急，没有伯赏大爷想得那么深远。而且那气味大约七个时辰之后就会消失，到时候那画就会变成普通的丹青。如此一来，那位客人大可以将实情告之，也就不会有人再去烦他了。&rdo;

&ldo;呵呵，或许吧！&rdo;伯赏闻玗总觉得燕惜羽的话不可全信，不过没有接着再问。

&ldo;好了，既然事实是这样，那孤也不愿要一张自欺欺人的&lso;夜莺图&rso;，这样吧，燕惜羽，你就以你最擅长的内容为题，给孤作画，如何？&rdo;

&ldo;小人领命！小人这就去画。&rdo;燕惜羽火烧屁股似地躬身退出了那个房间，来到花园中，微仰头深吸了口气。凉慡夜风把缥缈的花香柔柔地送进了鼻腔，让燕惜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