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授衣也是一愣,雍州府的主薄竟然来了,他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难道是为了替孙亦然脱罪?
这怎么行!
孙亦然狼子野心,不当人子,断断不能让他好过。
唐授衣心中打定主意,一会儿那个王志衡如果敢为孙亦然开脱,他一定要给他搅和个乱七八糟。
胆敢利用他们唐家兄弟的人,都不当有好下场。
片刻,帐门再开,王志衡手捧着一撂文书躬身而至,先是弯身与江夏王见礼,而后抬头看到李道宗身边的唐授衣,也连忙出声打了声招呼:“原来唐六公子也在,下官这里有礼了!”
几乎一瞬间,王志衡就猜出了唐授衣也出现在此地的原因,嘴角不由微微勾起一丝笑意,看样子这是天要亡孙,合该我王志衡得势。
唐授衣冷哼了一声,很随意地拱了拱手,算是见过。
王志衡憨厚地笑了笑,对于唐授衣的无礼一点儿也不以为意,他还是个孩子,没有什么不可以原谅。
“不必这些虚礼。”李道宗一摆手,直看着王志衡问道:“王主薄,这个时间你不在雍州府辅助孙长史主持政务,来此何事?”
王志衡不慌不忙地恭声回道:“州牧大人容禀,雍州府的权威遭人挑衅,急需州牧大人回去主持公道。下官此来,就是专为请州牧大人而来!”
“到底出了何事,还不速速讲来!”
王志衡摇头晃脑,慢条斯理道:“州牧大人莫急,事情还得从孙长史伙同汇通邸店的掌柜朱宏彦共同陷害新晋的安平候开始讲起……”
王志衡一起头,李道宗与唐授衣皆是一愣。
孙长史伙同汇通邸店的朱宏彦共同陷害安平候?
原来王志衡此来不是为了孙亦然开脱,而是落井下石来了,有意思。
孙亦然到底得有多不得人心,竟然连他的老搭档都会在这种最为关键的时候出来捅他两刀。
“等等!”李道宗抬头凝视着王志衡,问道:“你说的那个朱宏彦,可是赵国公长孙府上的娘舅?”
王志衡悠然点头,“就是此人,不知为何,那朱宏彦竟与安平候多有不和,朱宏彦不但令人威胁安平候封地内的佃农不得为其耕种,更是直接找人讹到了安平候府的门前,所以才有了这次安平候府冲突事件。”
李道宗轻轻点头,这就能说得通了,孙亦然这般不遗余力地找安平候府的麻烦,原来是为了巴结长孙无忌。
“安平候不甘被人欺辱,所以奋而反抗,不但将朱府的人一举擒拿,更是连准备伺机而动的雍州差役也给一网打尽。三十几个差役,全都被安平候府的护卫撂倒,二字摆在候府的正门前,很不雅观。”
李道宗的嘴角一抽。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桥段了,看来确实是真的无疑了,没想到安平候府的人还挺会玩,嚣张如他李道宗,都不曾这么玩过。
把人打倒打败了还不算,竟然还将人并排摆在自家的大门前供人观瞻,很牛逼嘛。
“下官来的时候,西城的守城周谨已然不告而出,率三十余城卫军前去攻伐安平候府。”
王志衡继续禀道:“孙长史得到消息之后大惊失色,不欲将此事现继续扩大,免得惊动了州牧大人。所以,孙长史已然亲自到安平候府讲和,乞求能得到安平候的原谅。”
李道宗的面色一黑。
软蛋!
老子怎么会有这种怂货属下?
“州牧大人,不是下官挑拨离间,背后非议上官,实在是孙长史的做为有污国法,有辱雍州府的颜面,若是让他再这么继续下去,整个雍州府衙的脸面可就全都被他给丢尽了!”
说着,王志衡伸手将一直抱在怀中的数本书文递出,高声道:“除了今天这件事情,下官这里还有孙长史私吞官银,勾结权贵陷害同僚的诸多罪证,请州牧大人明察!”
唐授衣目瞪口呆地看着王志衡就这么在李道宗的跟前,对着孙亦然的后背捅了一刀又一刀,可谓是刀刀见血,狠厉无比。
太特么黑暗了!
这个王志衡看上去挺斯文的一个人,没想到背地里靠起黑状来竟然如此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