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厌的身体很不好。
这点在第二天一大清早得到了证实。第二天一起来,他就感觉身上发烫,脑袋晕晕乎乎的,一阵阵闷闷作痛,喉咙也有点疼。
喉咙疼得不适,陈述厌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俗话说久病成医,所以都不用坐起来,陈述厌就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发烧了。
他身上难受,脑门上却一片冰冰凉凉,似乎是被放了什么东西。
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摸到一条毛巾。毛巾是凉的,应该是被冷水浸泡过。
陈述厌转过头,旁边一片空空荡荡。
徐凉云不在。
他又咳嗽了两声,微微起身,哑着嗓子叫了两声徐凉云。
徐凉云遥遥应了两声,然后便是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他很快跑了回来,手里还端着杯水。
“醒了?”他满脸担忧,“醒了就先喝杯热水吧,我一会儿背你去医院看看。”
陈述厌唔了一声,点点头,揉着脑袋坐了起来,接过徐凉云手里的热水,乖乖一口一口抿了起来。
他鼻子不通气,于是又吸了两口气。
徐凉云伸手来摸他脑门,试着温度。
“怎么发烧了,”他轻轻嘟囔着问,“你疼不疼?”
陈述厌摇摇头,轻轻咳嗽起来。
“……我没有,跟昨天晚上那没关系,你别多想,我就是……身子骨不好。”他哑声说,“我这几年就这样……总爱感冒发烧。这两年好多了……我都一两年没发过烧了吧,就是时不时会感冒。”
“我总觉得跟昨天晚上那有关系。”徐凉云少见地对他轻皱起眉来,说,“喝水吧,我一会儿给你换衣服,背你去医院。”
“……我没事,就是轻烧……跟昨天晚上也没关系,我就是……多半是昨天吹风吹的,我躺一天就好了。”
“不行,去医院。我们去一趟吧,你好好看看。我真不放心,我带你去吧。”
陈述厌看着他,知道自己多半是拗不过他了,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沙哑的气,点了点头。
半个多小时后,徐凉云背着他走出了家。陈述厌被他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甚至脑袋上也被裹了针织帽和围巾,包得密不透风。
徐凉云甚至还在把他带出家之前先出来把车挪到了家门口,副驾驶的座位还放平了,一出来就把陈述厌平放在了副驾驶上。
过于贴心。
陈述厌平躺在副驾驶上,恍恍惚惚地觉得自己这要不得个高烧都对不起他家这徐大管家。
他躺在座位上,车窗外的景色都是仰视效果了。这么对着窗外发了会儿呆后,陈述厌就转过头,看向徐凉云,哑声问:“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发烧的?”
“六点多吧,你身上有点烫,我就醒了。”徐凉云说,“你呼吸声不对,我一醒过来看到你脸上红,就爬起来找退烧药了。可是我从来不发烧,家里没药,没办法,我去查了下百度,就先拿毛巾给你物理降温了。我刚才准备出门给你买药的,但是既然你醒了,我们就直接去医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