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厌想起他那时不知为什么缠了绷带的右手手腕,这才终于明白其中缘由。
陈述厌一时心绪复杂,忍不住捂了捂脸,在手心里缓缓长出了一口气。
他想了片刻,默默伸手点了保存。
保存完毕,他退出来。
钟糖又给他发了几条消息。
钟糖:《刑警队长英雄救美》
钟糖:陈老师,猥琐发育别浪,这是我背着他给你录的。
陈述厌给他比了个ok。
“钟老师,”他说,“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以后有事就说。”
钟糖给他来了句“妥”。
时间一晃到了四月,日子小桥流水一般平平稳稳地过。
和他们说好的一样,两个人在一起好好地往前走。
画画是个不太容易的工作,陈述厌坐着画久了就有点烦躁。有次画得腰酸背痛,他就出去接了杯水回来,在画室里来回走了走,算是休息。
他在画室里一边走一边喝水,徐凉云坐在自己的懒人沙发上看手机。
陈述厌端着水,盯着徐凉云看了会儿后,便放下了手里的水杯,走了上去,扑到了他身上。
他来得突然,徐凉云一怔,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陈述厌就两手捧住他的脸,随后一番蹂躏,撸狗一样捧着他的脸摇头晃脑,还祸害他的头发,最后居然就自己把自己逗乐了,笑着松开了他,捂着肚子乐得不行。
徐凉云人都快晕了,被他闹得无语,又忍不住笑起来,随后低声骂了一句,起来扑他,把他按到地上,礼尚往来地也去撸他脑袋,后来就咬他脖子,再后来闹嗨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开始胡乱亲他。
狗在一旁都跟着兴奋,不停乱叫。
陈述厌跟他闹着,抬头看到画室里暖黄的灯光,笑得几乎喘不上气时,心里忽然很没头没脑地对自己说了声,傻子,这才叫活着。
“这才叫活着”的日子平稳又安定地过了下去。
陈述厌弄完了所有的作品后,叫了画廊的工作人员来,把所有的画作装箱运了过去。
布置展子要四五天,差不多一个礼拜左右。尤其临近展子的三天里,陈述厌忙得不行,常常失联,一天里基本回不了几条消息,晚上也总是八九点才着家。
徐凉云就给他现场表演了一个什么叫分离焦虑。
第一天陈述厌回来得有点晚,徐凉云蹲在家门口,缩成一团看他,一双眼睛十分幽怨。
第二天陈述厌回来得有点晚,徐凉云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背对着他,陈述厌一进屋,他就说:“哄我。”
第三天陈述厌回来得有点晚,徐凉云给他打电话,在电话里喊:“你还要不要我了!!!!”
“要要要要要。”陈述厌哭笑不得地哄他,“我回来了啊,我马上到家。乖啊不生气了,明天带你看画展好不好?”
徐凉云跟布丁似的呜呜嘤嘤:“你带我去啊?”
“嗯,我带你去,”陈述厌说,“不收你钱,你是画家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