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讲什么?不就是那样?」日清想起被背叛的事情,心里头那把火又冒了起来。「你栘情别恋跟了叶海渊,不论我如何低声下气求你你就是不肯回来。就是这样而已,没什么好讲的。」
「要说的就是这个啦!」阿茶说。下意识身体又往後挪了挪。
「你要说你终於肯回来,而不去追那个只有脸能看,其实根本没脑袋的叶海渊了吗?」日青泜声吼了句。
「唉呦,别这么说他啦!」阿茶紧张地笑了声,希望气氛能够在和缓的情况下,让他把这个身体里头已经不是泽方的灵魂的事情,好好和日清说明白。
阿茶咳了几声,清了清喉咙,然後深呼吸几下。
他慢慢地说:「你有没有听同学说,我来宿舍之前进医院的事情?」阿茶问。。
「没有。我从来不觉得和那些人有什么话好说。」日清脸上有著傲气,他看低那些没有能耐只会念书的住宿生。
「这就难怪了,你没有听说啊……」阿茶喃喃念了句,跟著提起精神又说道:「是这样的啦,我先从泽方那里开始讲好了。泽方那天跟小渊一起回来,然後小渊打了泽方一下,还说不喜欢泽方,然後泽方就很难过跑回家来。我才跟泽方说没几句话,泽方就又跑到顶楼去说要……」
阿茶回想起那天的情形,不知怎么地竟感伤了起来,他的孙子是在那天走的,从那天开始,他就变成了一个人,再也没有其他亲人了。
阿茶吸了吸鼻涕,觉得在日清面前哭出来实在太丢睑,於是硬要自己强颜欢笑地接著说下去:「泽方就跑去顶楼说要跳楼,我很紧张就要去抓他,啊可是不小心,我们两个就都摔下去了。」
「你去跳楼,谁很紧张去抓你?」日清问。
「不是啦!」阿茶连忙解释:「是泽方跳楼,我去抓他。」
「泽方……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日清听不懂。
「驹,你不要插嘴,等我好好全部讲完可不可以!」阿茶回了日清一句,接著再继续说:「後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又回魂过来。但是我却发现我的魂跑到了泽方的身体里,我本来的身体已经头破掉了不能用了。然後泽方他因为身体被我用走了,所以也就没办法回来。」
阿茶幽幽地说著:「我前些日子有看到泽方一下下,他好像还在我身边的样子。我想他应该是先把他的身体借给我用吧,泽方他是我的乖孙子,他一定也知道阿公正在等他阿嬷,所以才肯让我留下来。」
阿茶轻轻地抬起头来看了日清一眼,眼眶里有著些微雾气。
「等我把事情做完,我会把身体还给泽方的,到时候你跟他还是可以在一起,我也不会反对你们两个人的。」阿茶苦涩地笑了笑:「泽方那么乖,他想做什么,我这个当阿公的,都会让他去做。不论他喜欢的是男的还是女的,那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他有开心就好,其他的都没关系。」
日清静静地听著,直到阿茶终於停下来不再讲话,才缓缓地问:「所以你是说,你不是泽方,你是泽方的阿公?」
阿茶吸了吸鼻涕,点头。
「你们两个因为跳楼,所以你的灵魂进到泽方身体里?」日清在间。
「对啦、对啦!」阿茶点头。
日清那歪斜的嘴角扬起,露出不相信的戏谵浅笑。
「居然能把话扯成这样,你是把我当傻瓜还是呆子?你变了心要去叶海渊身边就直说,扯这么大的谎,而且还是听起来就没人会信的谎言,你以为我智力不足吗?」
日清的反应让阿茶呆了呆,片刻之後阿茶深深吐了口气,摇了摇头。
「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么说的,但是你为什么还是不相信咧?还是小渊跟我那些朋友比较了解这些事情,他们都一下子就接受了说,一点也没有觉得我在说谎。唉,我就知道我跟你不投缘,没有办法好好给他沟通。」
「如果你的谎编得比较好一点,我还有可能信。」日清这么表示。
「我没有说谎啦,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认识我的人个个都晓得我没在说谎的。」阿茶又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巴,小渊还在等我我,我要赶快回去找他了,不然他看不到我,又要发脾气了。」
当阿茶站起来把椅子放回原位时,他抬起头,便又接触到日清的视线。
片刻的时间里,阿茶有了犹疑。
他到底该不该跟日清说,他们两个的小拇指有红线绑起来这件事情呢?
还有日清的上辈子,很有可能是他老婆玉蝉这回事。
千岁有提过,红线并不能表示日清就是玉蝉。
阿茶也在想,是不是因为现在这个身体是泽方的,所以那条红线其实是泽方跟日清两个人的线,而不是他的。
一堆事情乱糟糟,阿茶觉得自己的脑袋快爆炸了,当下除了叹气以外就什么也没办法作,到嘴边的话收了起来,觉得还是别增加麻烦的好,红线这事就先不提了。反正日清也没在相信他的话,提了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