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惊讶:只有间谍和杀手这类的角色,才会带枪,并且还在枪上装消声器吧?!!
&ldo;你……&rdo;真夜怔怔地看着他,她下意识地想去捡那把枪。但男生已经先她一步捡起了它,帅气熟稔地转动手指握稳后‐‐他用枪口抵住了由真夜的额头。
额头的皮肤感觉到了枪口的冰冷。只要他轻轻扣动扳机,真夜的血就会喷射而出,生命消散得无影无踪。
真夜怔怔地看着对方,他的眼神藏在帽檐下,正想看清楚对方的真夜突然感觉到脖子后的tattoo刺骨地痛!
&ldo;hi!由真夜!又见面了?!!!&rdo;一个热力超强的拥抱让真夜差点窒息。&ldo;谁啊?&rdo;她猛地推开围住头跟脖子的手臂回头定睛一看‐‐
原。
千。
曜?!!
&ldo;离我远点!&rdo;才懒得理这个热情过头的家伙,&ldo;在国内的时候我问你谁是eleven,你都不肯告诉我,这时候又来献殷勤?给我弹开。&rdo;
照样是邪邪地坏笑,语气中有让人挪不开步子的轻佻。原千曜弯下腰轻轻蹭了下她的鼻子,转身对刚刚那个有枪的男生说:&ldo;算了。&rdo;
男生于是把枪收好继续睡觉,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刚刚那略略惊险的一幕没有惊动飞机上的其他人。飞机已经爬升到高空,乘客们或听音乐或在小声地谈笑着。
疑惑在由真夜的心中越来越浓重:原千曜是布拉格红人馆的人,而这个陌生男人跟千曜这么熟,那么他很有可能也是布拉格红人馆的人吧?他是塞壬所说过的谁?他到底是谁?他也认识eleven吧?!!那他认识岚吗?!
无数个疑问在由真夜的脑海里盘旋,同样心绪不宁地还有真夜行李中的人鱼塞壬。她被装进一只蓝色的小水晶瓶里混过了安检,但这狭小的空间还是让她有够恼火。
真夜转头装做看风景望向窗户外洁白的云层,其实她是在寻思着该找什么机会问他身边的男生是不是认识eleven。在她身边一直&ldo;熟睡&rdo;的男生轻轻抬了抬帽檐,看着那一边真夜美好的侧脸……他其实也很想问身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孩子:刚刚他用枪抵住她的额头时,她有什么感觉?
个性中冷峻的一面让他终于还是什么都没问,只是叹了口气又重新把帽檐拉下睡去。
各怀心事观察着对方的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同一航班上穿越过天空的尽头,直奔同一个目的地‐‐布拉格而去。
原千曜夸张地跟真夜和同伴打了招呼后,像模像样地推着餐车去给别的乘客派发点心。与他擦肩而过的空姐微微露出讶异的表情,轻声问身边的同事:&ldo;刚刚过去的那个,是新来的同事?&rdo;
同伴疑惑地摇头:&ldo;没见过呢。&rdo;
坐在座位上听到她们疑问的真夜心里一动:连空姐都不认识原千曜?那他为什么要装成是空乘人员?原千曜和这个男生应该都是布拉格红人馆的成员,他们为什么要混到这班机上?
飞机偶尔遇到气流小有颠簸,但一会儿就恢复了平稳,一切看起来都再安稳正常不过。
&ldo;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帮您换一杯咖啡。&rdo;
&ldo;你眼睛长哪里去了?那我的西服怎么办?上面洒这么多咖啡,你要我等下下飞机怎么去开会?&rdo;前面几排座位边一阵骚动,犯错的空姐红着脸拼命地向客人鞠躬道歉。
&ldo;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帮您擦干净。要不您现在先脱下来,我帮您送去干洗?&rdo;
客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富商,脱下阿玛尼随手往可怜的空姐脸上一扔:&ldo;不用干洗了,用你自己来赔吧。&rdo;
战战兢兢的空姐敢怒不敢言,一声不响地捡起掉在地上的西服,委屈的泪水顺着脸颊一滴滴地滑落……其他的客人见到这一幕,开始窃窃私语地议论。大家尽管同情那个空姐,可谁也不愿意为她出头。毕竟这是在飞机上,谁愿意为一个素不相识的空姐而打搅自己旅途的清净?
左边一直&ldo;沉睡&rdo;着的男生突然坐起来,异常专注地凝视着前面的那个富商。那神情像有灵气的兽类在一公里以外锁定了自己的猎物,只等着时机成熟就一跃而上……帽檐下他的眼瞳是瑰丽的冰绿,像沉入地中海的祖母绿宝石,浸满深不见底的忧伤。
&ldo;你、你、你……&rdo;真夜怔怔地看着他美得如此逼人的眼瞳,&ldo;你不就是……&rdo;
正准备问他,他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真夜一把抓住他的袖子:&ldo;喂,刚刚空乘小姐说正遇气流,不能随便离开座位!&rdo;
&ldo;啰唆。&rdo;拂开她的手,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那把精致的银色小手枪,旁若无人地装上子弹。做这一连串的动作时,他的嘴角一直闪烁着某种寓意不明的笑意,带着恰恰好的邪气在预示着&ldo;该动手了&rdo;。
空姐还在给那位麻烦的富商小心翼翼地道歉:&ldo;先生,您的西服已经送到飞机上的干洗间,相信在飞抵目的地之前,一定可以照常洗好。给您带来麻烦实在是不好意思,希望您旅途愉快……&rdo;
富商冷笑着摊开面前的早报:&ldo;不用啰唆,我会投诉你的。今天晚上回去自己打好离职信吧。&rdo;真夜身边的男生甩下棒球帽,竖起衣领不动声色地走到那富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