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所医院,一看,哗,先进国家的厨房还要干净得多,地下墙上血渍斑斑,医生袍用完再用,根本无人消毒,针嘴还得用开水-……」
「你说甚么地方?」
「莫斯科,相信吗?」
「唉,药物短缺,只盼望别叫我在病人无麻醉情况下做手术。」
这时霍∈诳吹揭黄罚向她说:「这班孩子刚参与无国界医生计画回来。」
一品微笑,「其志可嘉。」
「去过一次真正害怕,真猜想不到廿一世纪地球表面还有炼狱。」
「以后我除了伤风感冒甚么都不看。」
「不,我会再去。」
大家看住一个身段瘦小的师妹。
她说下去:「我从未看过病人那样感恩的眼神,有人伤口溃疡出蛆,只不过因为缺乏最基本的抗生素药膏,我觉得那里有人真正需要我。」
霍∈谖室黄罚骸改憧丛趺囱?」
一品坦然,「我从来没有去过第三世界行医。」
「师姐,在哪里都一样是为病人服务。」
「但是,去过那种地方,人会特别珍惜生命、物质、和平,一切一切。」
另一位说:「我毋须吃苦也十分珍惜目前一切。」
大家都笑了!
一品喝着咖啡,听他们聊天,觉得十分有趣。
霍∈谒担骸敢黄罚你没有空,可以先走。」
一品觉得疲倦,轻轻退出。
王申坡在家门口等她。
「咦,为甚么不预约?」
「路过,看到新鲜出炉的鸡尾包,给你带来。」
「请坐。」
「每天都做手术?」
一品点点头。
「年入千万?」
「没结算过。」
他说:「最近你看上去比较累。」一品点点头。
「医生也需注意身体。」
一品看邓微笑,「你有甚么话说?」
「一品,一切都瞒不过你的法眼。」
一品不出声。
他终于说:「一品,我们以后仍然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