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好随她。
萧迟吩咐取香炉来,两把楠木太师椅放在有小窗口的上风位置,两人坐下。
刑拷的过程很血腥,但这个陈炎却愣是不开口,被打成个血葫芦一般,他也没有吐出一字半句。
晕厥过去,萧迟吩咐泼醒。
哗啦一盆盐水下去,陈炎痛醒过来,他身体还在抽搐着,倏地抬眼,死死盯着萧迟和裴月明。
呸一口浓痰落地,他喘着,冷冷道:“想要从老子嘴里撬出一句话,白日做梦!”
“那你就把话留在肚子吧。”
看来,今日继续审下去也没什么结果了。
裴月明拍拍手站起身,微笑对陈炎道:“你不说也无所谓,反正,朱伯谦是死定了。”
就鄣州这茬,朱伯谦族诛已妥妥的了。
陈炎眼睛一下子红了,神色狰狞镣铐铁链哐当作响,裴月明不再看他,拉着萧迟走了。
审问没什么结果,裴月明也不影响心情,她嗅了嗅袖子:“咱们回去吧。”
她感觉身上都沾有牢里的腌臜血腥味儿了,得赶紧洗涮洗涮。
回去就叫桃红打水,痛痛快快从头洗到脚,出来萧迟早就洗好了,贾平夫有事求见他出了去。
裴月明吃了点夜宵,然后趴在美人榻上让桃红给她擦头发。
趴得舒舒服服的,有点昏昏欲睡,直到身下的垫子沉了沉,她睁开眼,萧迟回来了。
“贾平夫什么事?”
裴月明坐起身,看看滴漏都亥末了,她让桃红先回去睡。
“没事,就他折子的事,有些情况不清楚的来问问。”
“哦。”
桃红福身,退下了。
裴月明就把她递过来的棉巾子接过来,萧迟垂眸,看她一头乌黑柔润的长发,这么披着,衬得她脸格外小,也格外柔弱。
“擦头发?”
他低声说:“我给你擦吧。”
“……”
裴月明被他吓得棉巾都掉了,惊讶侧头,见他盯着桃红递过来棉巾子。
这是怕她自己难擦要帮忙吗?
这么长头发是挺难的。
裴月明恍然,虽然心里还是觉得那么一点点怪,但两人同居同寝多时,她也没多少在意。
“不用,已经干啦。”
不干的话,桃红不肯下去的。
她跳下床,跑到妆台前,拿起玉梳顺了几下,就行了。
萧迟十分遗憾,本来他还很期待的。
“行,那早点睡吧,明儿得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