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意料之中的话,但亲耳听见,还是少不了内心的战栗……柳寂雪下意识地低下了头,闭上了眼睛,泪水沾湿如蝶般的长睫,点点滴滴,像清晨的露珠,惹人怜惜。
“这种话我不想说第二遍了,这也是我不会让你离开的原因。”
柳寂雪低着头不说话,墨色长发被风吹乱,遮住姣好脸庞。
“寂雪,你答应我吧。”赫连云泽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语气像是经过了一条漫长的黑暗隧道,变得柔软而****。
“答应什么?你这个伪君子……你说过两个月之后就放我走……”
“我不会让你走了,寂雪,我不是善人,我虽伤害过你,但今后,我会把以前的过错都弥补回来,不管用什么方法。比起云浩,我更适合你。”
“可我……可我怎么面对他……”
赫连云泽握起柳寂雪冰冷的双手,温柔又决绝地说:“交给我,让我来处理好一切。”
“我不确定。”柳寂雪苦恼地摇摇头,“我不确定该怎么办,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也不想和别人分享……我……宁愿什么都不要……”
“寂雪,别多想了。”赫连云泽将她搂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这就够了。”
柳寂雪已经无法再思考什么,只感觉到天翻地覆,天崩地裂,只能顺其自然,什么都不再去想了。
她是喜欢赫连云泽的,心为他颤抖,为他而痛。
外头传来丫鬟的敲门声,随后一个懦懦的声音透了进来:“王爷,侧妃找您。”
“什么事?”被中断了事情的赫连云浩很不满地朝门外吼去。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请王爷您自己出去看看。”
“知道了。”赫连云泽松开柳寂雪,柳寂雪立即像弹球一样从赫连云泽的怀里退了出来。
“怎么这么怕我?”赫连云泽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现在我们可是一体的了。”
“什么一体?”柳寂雪下意识地低下头去,“我永远都只是我,不会和谁是一体。”
“这么认真做什么?我开开玩笑罢了。”看着柳寂雪因生气而涨红的脸,赫连云泽觉得意外可爱,弯下腰在她的脸上啄了一口。
这么容易就被他得逞,柳寂雪气得七窍生烟,猛地退后了一步:“你怎么可以随便亲我?赫连云泽,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为什么?”赫连云泽不解。
“总之……就是不可以。”将整件事情全部想了个遍的柳寂雪后悔不已,她怎么能这么冲动,随随便便就决定了自己日后的命运,而且,见到赫连云浩她该怎么办?这样岂不是红杏出墙吗?
“你在担心我弟弟?”赫连云泽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是不是?担心他会接受不了?”
“我……还没有打算告诉他。”这一次,柳寂雪的语气坚定而决绝,“你也不要告诉他,知道吗?至少现在不要,明白没有?”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话?”赫连云泽刮了刮她的鼻尖,“你有什么好处要给我吗?”
“你如果不听我的话,两个月之后我还是会跟赫连云浩离开。”
赫连云泽的脸色瞬间由白转紫,又由紫转青,被柳寂雪梗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冷冷地说了句:“算你狠,柳寂雪,我发誓,很快你就会像我现在这样迁就。”
“是吗?”柳寂雪舔了舔嘴唇,难免有些害怕,“那你会怎么样?”
“嗯,虽然你现在让我很生气,但要真的让我惩罚你,我……”说话间,赫连云泽眼角的余光瞥见她满眼的期待,不禁临时转了语调,“我一定会狠狠地惩罚你,让你为了我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那你算什么喜欢我?如果要我为了另一个人改变自己,那我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赫连云泽生气地将她别过来正对着自己,“我不许你再说这种话了,好了,不说了,我们出去吧。”
“你答应我,先不要告诉云浩。”
赫连云泽倒吸了一口冷气:“寂雪,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他迟早要知道。”
“我知道他迟早会知道的,但现在我觉得还不是时候。放心吧,我会告诉他的。”
“嗯,我相信你。”赫连云泽拍了拍她的脑袋,牵着她的手一同走了出去。
赫连云泽与柳寂雪手牵着手走出书房,院子里侍女们正在莫兰的指点下清点着什么东西,二人走出书房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二人的身上,莫兰更甚,上挑的眼眸闪过一道寒光,目光定格在二人互相牵着的手上。
另一边,一身紫装的赫连云浩外面走了进来,身后的侍从们搬抬着用金纸包装的礼金佳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