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的宅院里,张三和李四站在鲁智深身后,同师傅一起,看着眼前这个龙眉凤目,皓齿朱唇的未来大哥,心里有不解,有惊讶,更有佩服。
不是因为他杀了高俅的义子,而是他不光杀了,还用高强的血,在墙上写下了一行字。
恶贯满盈高衙内,沧州柴进,杀其于此!
柴进拿着一封临时写好的书信,递给还在沉思的鲁智深,微笑道:“大师,辛苦将此信送到开封府,不用等待回言。我与青草蛇二人在城外恭候。”
鲁智深恭敬的接过信,虽然他还没有完全想明白柴进真正用意,可也知晓利害。点头去了。
柴进看天色将晚,也不再迟疑。带着张三二人,急忙往城外而去。
柴进刚追上李懹没多久,便见鲁智深也迈着虎步出得城来,他对柴进点点头,示意东西递了。
“二郎,事情已经办成,咱们就此别过吧。以后江湖再会了。”柴进拉着武松的手不舍得道。
本来大家早就说好,接了林冲家眷,武松自回清河县寻兄长,可此时要和柴进分开,心里却舍不得。忽觉一阵难受,眼眶一红,对柴进下拜道:“容大官人看重,武松感念于心,今日就此别过。望您多多保重,武松定会在家中日夜祈祷,盼兄长家中安宁,身心康健。”
说完,不顾柴进阻拦,重重的跪下,给柴进磕了三个响头。
众人见他如此情深义重,也是感动不已。
见武松远走,柴进叫过鲁李二人,交待道:“二位兄弟,先将林家嫂嫂送去沧州,一应事情,自有家中老管家会招待。等安顿好后,鲁提辖当速去沧州牢城营搭救林教头,那高俅的人此时怕已在路上了。”
见他虽然点头应下,可还和李懹一起瞪着个牛眼,不解的看着自己。
柴进只笑笑,拿出两封信,递给李懹接着道:“李懹兄弟,你回沧州,可与老管家同看此信,所为之事信上皆已写明,辛苦照做就行。”
李懹双手接过,见上面一封没有署名,想来是给自己和老管家的,另一封却是写着,旱地忽律朱贵的名字。
“大官人,不同我们一起回沧州?”鲁智深终于忍不住了,很是不解的问。
李懹也猜出了柴进想法,却不知他为何这样做,现在也是一脸震惊的望着他。
“今日我杀了高俅义子,还故意写下了自己名讳,此事不是我跑回沧州就能过去的,我当主动面对。”
“大官人,您有太祖所赐的丹书铁券,杀个小小高强,他朝廷又能如何?”鲁智深急切的问。
“大师,您觉得,在这君昏臣奸的大宋朝廷,那个一百多年前的小铁片,还能管多大用?或许有吧,但那也不是在小小的沧州城里。”柴进忽然大笑几声,拍了拍一脸焦急的鲁智深和李懹,接着道:“我此举自有我的用意,二位兄弟,如果想我柴进不死,现在应该出发回沧州了。”
二人看着他一脸镇定,居然还有开玩笑的心思,忍着种种不解,忍着担心,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鲁智深带头,也学着武松一般,给柴进磕了几个头。然后转身,匆忙的招呼众人往沧州而去。
他的声音,听在张三等人耳中,还是那么洪亮。
可他们也听出了,自己师傅想去掩饰的不解和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