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郑毅来唤他们时,天才刚刚放亮。
不过,等两人磨磨蹭蹭从帐篷里出来,日头都已经高升了。
再次坐上车时,孟枭自车后视镜里不动声色扫了一眼。
白姑娘丹唇殷红,红的有些靡艳,半眯着眼眸的姿态,虽冷艳妖娆,却瞧着厌厌地,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自家主子爷,唇角被咬破了一块儿,冷着脸闭目假寐,一手包着白姑娘的手揉捏把玩儿,看起来倒是惬意自在的多。
这画面,很难不让人产生遐想。
例如,以四爷昨晚找不到白姑娘的那种暴戾情绪,想来这一夜,白姑娘也不是很好过。
这样想着,孟枭轻咳了一声,目光直视前方认真开车,嘴上却试探着开口,打破车厢略显怪异的气氛。
“白姑娘,在下有几个疑问,困扰了一夜,不知白姑娘能不能替我解答?”
白夭跟着聂混的这些日,这算是孟枭头一次主动与她说话,而且还是客客气气的。
过往这位孟总军,看她时,眼神总是带着几分审视和提防,一句话都不想跟她搭。
所以,她略微意外,黛眉轻挑,自身后打量孟枭一眼。
“孟总军想问什么?”
孟枭回头看了眼聂混,见他闭目养神没有反应,便顺着接话:
“实不相瞒,我孟氏祖上乃是修道之士,家谱中,历代祖先虽没有记载有修成得道的仙人,但'伏魔录'中记载过的许多妖魔,都是我祖先们斩杀俘获的功绩,故而,我对妖魔鬼怪神佛道术,也略有涉猎。昨日见白姑娘以一己之力徒手拿下那蛇妖,实是…”
他扯了一大堆,一旁的郑毅听的眉梢抖了抖,不耐烦地插嘴:
“你干脆从你十八辈祖宗那辈都杀了哪些妖说起得了?叭叭叭的,能不能说重点!”
孟枭被他堵了一嘴,忍不住侧头瞪他。
郑毅直接无视他,扒着车椅座回头,嘿嘿一笑大大咧咧问白夭:
“白姑娘,他就是想跟你套近乎,什么他祖上斩妖除魔是同行,其实传到他老子爹时,许多道法秘术早就失传了,他就更别提了,连门儿都没摸着,只限于纸上谈兵。”
“其实就是想问您,昨天那只妖什么道行啊?您都拿住它了,干嘛不斩杀了呢?”
孟枭冷着脸白了他一眼。
他才不是想问这个!
想问这种没脑子的问题的,是他郑毅自己吧!
白夭原本正因为孟枭的话若有所思,郑毅一插嘴,莫名的就觉得有几分好笑。
自上车后,她总算露出了笑脸,笑语清柔:
“为什么要斩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