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一家眼看着要饿死,原想将他宰了吃,所幸宫里过来收太监,那家人将他卖了换钱,这才让他免遭一死。
皇帝沉了沉眸,陡然问道,“后来报仇了吗?”
陆韶轻摇头,微笑道,“奴才那会儿才五岁,早记不清人了。”
那家人化成灰他都记得,但是他们不见了,他起势后派人去南京找过,胡同巷里已经没有这户人家,他们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
皇帝明显表情放松,笑他道,“朕看你是太善良,害了自己的人都给忘的一干二净。”
这样的人才叫他当心,睚眦必报不是什么好性情,帝王要的是无条件忠诚。
陆韶适时露出憨笑。
皇帝唉一声,“焕儿都六岁了,还懵懵懂懂,成天只知道玩闹,也不知何时才能像样。”
陆韶绵声道,“小殿下有方大人教授,假以时日必定能成长。”
皇帝哼一声,“朕都后悔让方爱卿教他。”
陆韶垂首等他发牢骚。
“方爱卿性格温厚,教书也不差,关键这小子皮的很,朕有几次悄悄过去看他,他都在课上偷吃耍滑,方爱卿根本发现不了,朕看方爱卿管不住他,”皇帝甚为苦恼。
只怕是方玉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故意放任姬焕。
陆韶做出沉思的神情,迟疑道,“即是方大人一个人管不了,陛下有没有想过再给小殿下加一个先生,这样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
“有道理,”皇帝摸了摸胡须,从书桌上翻开翰林院名册,一个个详看,“方爱卿太过温柔,朕得找一个脾气凶的。”
陆韶闻言噗嗤笑起来。
皇帝抬眼瞧他,“你笑什么?”
陆韶慌忙跪地上,“您说找个凶的,奴才陡然想起来那位鲁探花的父亲是杀猪佬……”
皇帝眼一亮,“杀猪佬好,就要这个煞气重的,这才能治住那小子!”
他待要拟旨,外头刘乾提着嗓子道,“陛下!”
皇帝道一声进来,刘乾苟着背进门,一眼瞧见陆韶,眼就往下耷拉,跟皇帝道,“陛下,初五就到了九殿下生辰,奴才得跟您请示一下,九殿下的生辰宴要在哪个宫办?还是奴才直接拨款给公主府,由公主府来筹办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