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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我心情挺忐忑的,不知道陈美丹能不能答应我,要知道陈美丹也是有哥哥有父母的,我这样做真的太冒险了,千泷集团的势力何其庞大,要对付我跟陈美丹这样的无名小人物,简直是轻而易举,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可是我现在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已经吃了两百万的回扣,一旦被发现,别说是千泷集团通过见不得光的那些势力对付我,就是坐牢,也要让我把牢底坐穿。
这一切都是因为沐筱,如果不是沐筱,我是绝对不会走上这样的绝路,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很花心,明明有了陈美丹,却还对沐筱上心,或许男人都是这样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通病。
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里面,望着窗外那些来来往往的车辆,一时之间,我突然发现滨海没有我的立足之地,或许当初大学毕业来滨海工作就是一个错误,我应该回老家,哪怕是一个月赚一千多块钱,也够我花了,哪里能像现在这样,每天都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慢慢入睡,等待着上班的明天吧。
一夜无眠,起床一看,都有黑眼圈了,苦笑一声,谁让我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呀。
随便买了点早点,也没有胃口,吃了一半,扔了一半,没有坐公交,倒是打了个出租车,直奔公司而去,也许是因为太早了,此时公司里面除了那几个看门的保安,几乎没有什么人,我只好站在公司门口等待着。
不一会儿,陆陆续续的员工上班了,我也见到了沐筱,沐筱依旧冷这个脸,只是瞥了我一眼,然后就进入了公司,我却从沐筱的眼神当中看出了一丝害怕,没有了以前的底气。
过了一会儿,关万山来了,正是我们采购部的大领导,关万山看到了我,嘴角挂上了一丝冷笑:“林凡,你小子胆够肥的呀,我在千泷集团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你是我见过胆子最大的一个,佩服佩服!”
关万山的话让我的心脏“咯噔”跳动了一下,难道他发现了我的事情?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装作不懂道:“关总,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说说。”关万山摊了摊手,略有深意的望了我一眼,然后挺胸抬头走进了公司。
望着关万山的背影,我却是很不屑的轻哼了一声,现在由得你猖狂,你吃回扣的那些证据,我早就已经交给沐筱了,就等公司股东大会那一天,有你好看的。
等了半天,终于看到了姗姗来迟的陈美丹,陈美丹望了我一眼,微微一笑道:“林凡,你来的这么早呀,怎么还不进去?”
我则是赶忙道:“美丹,你想好了吗?我要跟你一起出国,你答应么?”
陈美丹的眼神当中闪过了一抹慌乱,有些无奈道:“林凡,你怎么突然起了这么一个念头呀,而且你的决定也太匆忙了,我还以为你是在开玩笑呢。”
“我没有开玩笑,你愿意吗?”我有些着急的问道,听陈美丹的语气,好像有些不太愿意跟我出国,我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陈美丹了,如果没有陈美丹,我就算出国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陈美丹望着我,叹了一口气道:“林凡,我是不可能跟你出国的,你也知道,我的家人都在这边,我的哥哥,我的父母,而且现在也太匆忙了,我都没有跟他们商量,就算是跟他们商量了,他们也不一定会答应的。”
听着陈美丹的话,我的心沉到了谷底,虽然我早就意识到有这个可能了,可是现在面对,仍是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世界上,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跟我共患难。
也许是看出了我有些不高兴,陈美丹赶忙道:“林凡,说真的,我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什么物质上面的东西,现在在滨海不是挺好的嘛,如果你不愿意在千泷集团工作,或者说你在这里工作的不愉快,你完全可以换一个工作,对不对?也没必要非要出国呀!”
陈美丹的话,我是一点也听不进去,心情特别的糟,望着陈美丹,冷声道:“我还是那句话,我要出国,你跟不跟我一起?”
“林凡,你听我说……”陈美丹没想到我的反应居然这么激烈,一时之间特别慌乱。
“跟还是不跟,我不想听那么多废话。”我闭上了眼睛,已经下定了决心,反正不管怎么样,出国我是一定要出的,要不然我自己可就全完蛋了,我可不想一辈子在号子里面渡过。
陈美丹轻蹙秀眉:“林凡,你今天怎么了?怎么一点道理都不讲啊!”
“我就问你,跟,还是不跟?”我紧紧的盯着陈美丹,我虽然看不到,但是我能感觉到,我的眼睛已经在冒红光了,我耗不下去了,我没有时间去等陈美丹。
陈美丹轻轻的摇了摇头:“抱歉,林凡,真的不能,你这个决定太……太……”
陈美丹没有说下去,我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好了,我知道了。”
说完这番话,我转身就要离开,也管不了陈美丹不停的在背后叫我,陈美丹、沐筱,现在都离我而去,我突然之间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反正我就是觉得自己快要完了。
回到了办公室里面,望着孙怡然放在我面前的工作报表,我没有一丝的心情去看,随便的找了一个地方扔了下去,拿出了手机,翻出了通话簿,望着那个熟悉的电话,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我还是下定了决心,拨通了电话。
电话通了之后,就听到那边苍老又沙哑的声音:“凡儿,是你吗?”
“妈,是我!”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来,让我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苍白,电话那边的正是我妈,甚至听着声音,我都能想到我妈现在的样子,一身很土的衣服,头上绑着头巾,脸上尽是苍老的皱纹,一辈子的劳碌命。
“啊,真是凡儿呀,你呀,都好久没给我打过电话了,怎么样,在那边还好吗?”我妈的声音听出来很高兴,我妈一般不主动给我打电话,她给我说过,大男儿志在四方,不能总是躲藏在父母的大树下,如果经常给我打电话,让我在外面也觉得束手束脚,可是我很无奈,我没有出人头地,有时候我甚至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很愧疚,害怕辜负了她那期盼的眼神。
“妈,我……我还好,”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结结巴巴道:“妈,我给我爸的卡上打了五十万,你跟我爸拿着那些钱,出去避避风头,别让人知道了。”
“什么?”听到我的话,我妈急了,赶忙问道:“凡儿,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我告诉过你,咱们虽然穷,但是咱们决不能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你知道吗?”
听着我妈的话,我的心里很愧疚,但是还是有些不耐烦道:“妈,我知道了,可是现在真的出了一点事情,你就听我的,没错。”
“这……这是为什么?”我妈仍旧喋喋不休道:“如果这钱不是什么正当来路,我不要。”
“妈,你就听我的吧,我现在真的快要无路可走了,”我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对我妈说,最后我都有些急了,语气很冲:“这件事情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楚,你就先拿着那些钱,避避风头吧,等过了风头,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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