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儿愕然,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么?
不过她也不笨,脑子一转就明白了。
连戚拦她,是怕齐暄有个万一,她惹得一身腥。
乳娘们拦她,恐是怕她趁机谋害齐暄?
这群人是不是疯了?且不说如今大齐就这么一个金疙瘩,她怎么看也不像个心狠手辣的人……吧?
悻悻地闭上嘴,半夏伺候着她回了寝宫,连戚则留在了齐暄身边照看。
别人不放心永慈宫,永慈宫还不放心她们呢!
就是辛苦神仙哥哥了。
翌日。
齐暄穿着一身超小号的龙袍,头上带着同款小号冕冠被抱出来,眯缝着眼睛,长着小嘴打哈欠。
江晚儿刚把他接过来抱在怀里,奶香奶香地小手抓住她凤冠上的金珠往嘴里送。
“这个可不行!咱们今天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回来吃饭可好?”
轻轻拉下齐暄作乱的小手,江晚儿跟齐暄打商量。
半夏在旁看的一乐,噗的就笑出声来。
其他人也忍俊不禁。
领头的乳娘笑道:“太子殿下还小,哪听的懂太后娘娘的话啊。老奴范氏,待会儿会跟着太后娘娘和殿下的,若是殿下有不适的地方,太后娘娘使个眼色就成。”
要指望一个还没断奶的孩子遵照鸿胪寺和礼部的要求完成整个大典,那简直是做梦。
所以他们绞尽脑汁做了几乎完全的准备。
令人惊讶的是,齐暄在大典上竟然出奇地配合,不哭不闹,只是睁着黑黝黝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跪拜的文武百官,还挥舞着拳头呀呀了几句,到后半场,直接甜甜地睡了过去。
只是可怜了江晚儿,整场下来,胳膊都快废了。
好在丧期不必大肆举行庆祝和酒宴,大典结束之后,她便带着齐暄回了后宫。
连戚在路上就让乳娘上了銮轿,将齐暄接过去抱着。
江晚儿泡在浴桶里由着半夏给她捏胳膊的时候,舒服地直哼哼,半夏笑道:“还是连掌事心细,早早地便命我们准备好了热水给您解乏,不然明儿您这胳膊肯定抬不起来了。”
江晚儿感慨:神仙哥哥果然是冬天里的小火炉,暖人肺腑。
一觉睡得昏天黑地,江晚儿感觉有声音不停地在她耳边絮语。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道颀长的身影半弯着腰站在她床前,江晚儿吓得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双臂抱胸,结巴道:“你、你做什么?”
连戚慢条斯理地眨了下眼睛,直身温声道:“太后娘娘,该起了!半夏方才叫不醒您,臣便斗胆进来了。”
意识回笼,江晚儿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