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你怕是眼睛瞎的,看不见哀家和身边这人气氛不对,在祸乱宫闱么?
不过她似乎忘了,连戚平日里好像也是这么伺候她的,旁人当然不会生疑。想到这,江晚儿不禁想到为何她与神仙哥哥会一步步走到此种境地,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他纵容的!
江晚儿心里的小怪物蹭蹭蹭长高,由着连戚推她在妆奁前坐下,心中思忖着小九九。
神仙哥哥莫不是从她进宫开始就在打她的主意?还是光明正大的那种!
她这永慈宫如今全是他带来的人,那岂不是任他胡作非为也不会有人泄露分毫?
咳,也、也不算胡作非为吧……
“连、连戚,你是不是——”
“臣是。”
欸?她还没问完呢!什么就是了!
后面那人手上替她擦拭头发的动作认真又温柔,可说出的话虽然语气平缓却是斩钉截铁的强硬:“臣,心悦太后良久。”
叮!
江晚儿手上捏着的耳环落到妆匣上,发出一声脆响,碧绿的镶银翡翠还在桌面上打了旋儿。
“可、可哀家是太后啊……”江晚儿屏息小声呢喃。
连戚放下帕子,筋骨修长的手去过妆匣上面放着的梳篦。江晚儿从铜镜里看到他一手拢住她的发尾,一手捏着梳篦将发丝梳顺,缓慢又轻柔。
“那又如何?”
江晚儿眨了下眼睛,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复她的话。
刚刚收回胸腔的心又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江晚儿呼吸顿挫,小胸脯起伏得厉害。
这人!这人怎么能做着如此温柔的事,却说着如此霸道的话?还一片坦然!
连戚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身体前倾,从后方贴近她的而过,墨色的眸子盯着镜中的江晚儿,声音微哑带欲:“那又如何。”
不是问句。
就仿佛这个问题如吃茶饮水般自然。
江晚儿看着镜中好似在和自己耳鬓厮磨的人,一时间恍惚地认同了他的话。
那又如何?这是自己的神仙哥哥,没有什么事是他不能做或者做不到的。
直到耳垂上有刺痛传来,江晚儿猛然撩起眼睫,透过镜子看向始作俑者。
侧颜从颧骨到下颌,无一不精致,此刻下巴微抬,淡色的嘴唇轻抿,本是极赏心悦目的姿势,却因他口中衔着的粉红耳珠而显得靡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