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儿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么严肃,但还是依照心里的想法点头。
连戚目光重新落到她脸上:“臣知道了。”
自那日后,朝堂上再没有人提出过用嘉敏代替江晚儿嫁到涴国的事情。
江晚儿了收了裴温清的来信,却对和亲的事情只字不提。
眼看着五年之期一天天临近,江晚儿也有些焦虑起来了。
连戚已经忙得半个月看不见人,她不由得更加心慌。
梁太妃自景阳王被杀后更加的深居简出,但江晚儿后来听说,关于景阳王的罪论和对她功德的传扬中,梁太妃的父亲章林先生功不可没。
是以江晚儿和她虽谈不上亲近,却也是照拂有加,宫中上下比之从前待梁太妃更加恭敬,各种份例和进贡来的东西,每次她也会先挑出一些好的送过去。
偶尔她还会和胡太妃杨太妃一起喝茶,只是那次花园一事之后,江晚儿就再没了亲近的心思。
其他几位有子嗣的太妃倒还是来往的多了些。
但这都不足以缓解她心底的那丝不安,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其他人也是眼看着日子快到,怕触了她的眉头,对此事避而不谈。
到了三月春暖花开的季节,宫外的小姐夫人们都开始换下厚厚的棉袍,准备这踏春赏花,江晚儿却是如坠寒潭深渊。
裴温清给她的信到了!
五年之约,不作变更,如期进行!
涴国的迎亲使团已经出发。
以前江晚儿的生祠有多热闹,现在就有多寂寥。
大齐的百姓就算再感念她,也不会给心甘情愿给一个二嫁的太后祈福添寿,哪怕是为了他们的安宁。
江晚儿站在寺院的大殿廊柱旁,静静地看着寺里人来人往。
连戚又已经很多天没有出现了!
他的行踪都打听不到,江家也不行。
江晚儿变得安静,每日大片的时间都在房间里作画,每一幅都又连戚的影子。
画完了也不留下,直接在烛火上点燃,湮灭成飞灰。
五月初五,宜嫁娶。
齐国太后江晚儿被百官恭送乘上銮驾,离开皇宫。
高高的楼台上,齐暄扭着身子踢打拦住他的几个小太监。
“母后!大胆!狗奴才,放开朕!朕要去找母后!放开朕!”
他是皇上,平日里的少年老成做的入木三分,可他也是个孩子,由江晚儿自小抚养。
孩子童年的乐趣江晚儿并没有剥夺,甚至还纵养出了他一些孩子气的任性:“亚父!亚父!你让他们放开朕!朕要去找母后!朕要跟母后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