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愕然惊颤。
他说他爱她。
而在此之前,他连一声喜爱,一句足够缠绵悱恻的情话,也没有。
忽有雨点落下,打在两人缠绕的身体间,夜雨不知何时悄然而至。
雨露自她的鼻尖滴落至尖俏的颌,再顺着锁骨流淌而下,最后浸湿衣衫。
他仍记得她嘴唇的触感,气味,以及身体的温度……连日的煎熬让这些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交相复映。他还记得她床被的味道,是柠檬味的沐浴乳,再带一点奶香。
仅是回味都足够让他欲念丛生。
他低头吻她的唇。并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哪怕又在爱情面前摔个头破血流,那也是他心甘的。
他对她,是从冲动落定到现实,却再翻涌起的冲动。
谁让他已极渴。这一滴雨露,便是他的救命水。
明明是吻,却逐渐变作啃噬。他不再畏葸不前,而是醒自灵魂深处,在给予他的所有,索取她的全部。
终于尝到李子果肉的软糯香甜和久违的欢愉,他不再留情,只想让两人都在此刻气竭。而她踮起足尖,清明的眸子里像刚下过一场雨,湿漉漉地透着灵气,人软软偎在他怀里,一下都不敢乱动。
雨落下,他用肩挡住,最后见雨势难敌,他将她抱进屋中,关窗熄灯,随后摁抵在床沿。
手指触及她的皮肤,酥酥麻麻,令她微微颤栗。他从来都是点到为止,哪怕留宿,也对她的身体保有尊重。但今晚,他却早早偭规越矩。
他不再忍,也不再藏,握着她的后颈,去解睡衣上的钮扣,一粒两粒……窗外早已风雨凄厉,他此刻的心正如狂风疾雨过境,凌乱而又狂烈。
理智?顾虑?当然是有的。只不过现下都被他抛诸脑后。
脱解到胸前的最后一粒扣时,她方小声嗫嚅,“我穿的……不是成套的内衣。”
忘记在哪里看到过,男人似乎很介意这一点。
訾岳庭微微撑起身子,说:“还记得第一次在画室里,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什么?”
“反正是给我一个人看的,有什么所谓?”
林悠此刻的脸红透了。
她当然是在引诱他。
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生涩地依偎在他怀里,无论是乌黑细软的发,饱满的耳垂,还是纤细的腰肢,那属于少女的体香……在他眼里都是刻意的痕迹。
她就像波提切利画笔下的维纳斯,用其不可方物的美来免遭亵渎。
他贴着她的唇沿,轻轻舔舐,力道轻柔,却带着占领的意志。
身躯抱紧取暖,明已严丝合缝,却仍嫌有隙,脱去了衣衫,还嫌隔着皮肤,触不及骨血。
在他体温的包容下,她连动摇的念想也不及反应,便不由自主地跟紧他的步伐。
湿湿闷闷的空气里,他呼吸累重,眸光深邃。
他告诉她:“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