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师父并不加入,但也是极为护短的。若是谁砸了自己满头满脸的雪沫子,师父定然面色不动,温柔地拂去自己脸上的碎雪,随意捡了粒雪粒子弹了去,将四下里想偷偷溜走的师兄瞬时击倒,并教训道。“学艺不精,再练!”
初一半倚着软榻,又想到师父的那句娘子,不由傻笑起来。“呵呵呵呵。”
“郡主可是冷着了?”小安在脚凳子上坐好,拨着木炭,那通红,烧的正旺。
“哦不,小安,你知道我学的什么吧?我师父……”初一拉回心神,看着小安的面相。
小安讨好地接话道:“柏舟道长是古往今来,第一卜算之人。任是谁,都比不上的。”
“喂,小安,你口水擦擦好吗!”初一听得自己师父挨夸,当然是心情好。但是夸得力度要控制好啊,一脸白痴模样!
“刺溜!”小安不好意思了,真的有口水诶,还有一滴不甚流出滴到木炭上,溅起木灰腾起。
“嘁。”初一想改变对她的认知,这么傻缺的花痴,真的能靠谱么!
哦不!比如自己,靠谱着呢!
“别动,小安,让我看看你的面相,给你算上一卦吧。”初一收起戏弄的心思来,弯腰俯身,凑到小安跟前。
小安吓了一跳,连连往后挪着板凳。“郡主,您可千万别。”
“哦?这是为什么呢?”初一撅着嘴,要让小安感觉到自己的威胁,敢不让我给你算卦,扣你月钱啊!
“奴婢……郡主,呜呜。奴婢非常信命,如果要是奴婢的命不好,人家会很伤心难过的。”小安恨不得将脸埋在地砖之下,死活不让初一看。
“哦,原来如此。”初一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自己又没有问她的生辰八字,只看脸面的话,算不上是在打探她什么。
而且,师父将清虚观已然是壮大了不少,很多信徒都为求一签,长途跋涉。
除了自己,不信命的人,还真的是几乎没有了。
小安哀求着:“嗯,郡主就饶了小的吧。”
“可是我现在就是想帮你算,天眼都开了呢。诶!我们不如这样,如果你的命真的不好,那我就不说。如果是乾命凤血,那我便如实跟你说了,也免得你跟着我耽误了前景。”初一自认找到一个折中的方案来,提议道。
“呜呜。”小安急的眼眶都红了,可惜不能忤逆郡主的意思,只好强忍着点头。
初一盯着她的眼睛看,师父说了,人的眼睛是最骗不了人的,从眼睛开始找两人相像之处,有时能生出一些不同寻常的想法来。初一对面相是狗屁不通,只在自己见过的人里面搜寻蛛丝马迹。
“赫宇哥哥派你来干什么?”初一不傻,直冲冲地问了。
第一次见到小安的时候,当天夜里就收到赫宇哥哥的信,虽然赫宇没有承认,但是事实摆在那里。是约赫宇见面的,然后莫名其妙地穿上那带着媚药的衣衫。
再接着,大事件便是昨日,昨日赫宇明明领了众多皇宫守卫来保护十公主,结果却是自己与小十双双中招。赫宇哥哥为什么没有来保护小十,当时小安在他身边站着,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这一件件一桩桩,都是与他俩人逃不了干系的,初一这么问,自然是有道理的!
“啊?郡主说的什么意思?”小安皱着眉头,傻傻地不懂。
“没什么,我问它呢。”初一抬头见了信鸽,随手扔了个茶碗,将它击了下来。
她眼神中那一瞬间的慌乱,就已经够了。
“哇,这是信鸽子啊!腿好肥啊!这么胖你真的能送信吗?”初一绕开小安,欢乐地接住那下坠的肥鸟。
小安愣在那里,心虚地摸了摸鼻尖,那什么,看这架势,是暴露了吧。
“嚯嚯!”初一解了那信鸽腿上的小信桶子,布条还未展开完,就发出一声这样的怪笑。
来信没有落款,但是那字迹,初一绝对不会忘记。
师父只写了两个字,勿念。
初一将字条收好,仔细地放在怀里揣着。勿念,那就是说,师父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吗。
唔,这只肥鸟,就是师父送给自己的小礼物吧。
而且,不可能是从很远的地方飞过来的,一来是这鸟的小翅膀承受不了它自身的重量,二来是师父不会不跟自己告别就走,现下通过这种方式,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自己连带着小院,都被人监视了!而且不是什么普通暗卫,有可能是两拨以上的人马。不然,师父也不会混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