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忠早叫人去重新取药,此时便迅速奉上。
药味刺鼻难闻,林曜腹中翻滚,皱眉强忍着一口灌了进去。
随后被强烈的排斥反应逼得转头全吐了出来。
事出紧急,秦挚没来得及躲,被林曜吐了一身。
林曜边吐边惊恐强调:“您说过恕我无罪的!”
秦挚:“…………”
他盯着全身秽物,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敬忠看着满身杀气的陛下,又一次以为陛下会下令砍了林曜。
他正心惊胆战地等着,就听陛下道:“备汤,朕要沐浴。还有,让太医将药制成药丸送来。”
药丸?林曜愣了下,还能这样?那他干嘛遭这罪受?
同时也觉得挺对不起秦挚的。
热汤很快送来,秦挚杀气腾腾地转到屏风后沐浴,没让太监伺候。
完了完了!林曜心想,他之前好不容易刷的好感度,这下该掉没了。
为稍稍弥补点过错,他挣扎着下了龙塌,准备去给秦挚擦擦背。
屏风后,秦挚脱光衣物,泡在热汤中,听到身后动静转过头看林曜,蹙眉:“你来干嘛?”
看来真的气狠了。
林曜殷勤道:“我来给陛下擦背。”
秦挚视线下移,见林曜光着脚丫,鞋都没穿,更气得脑仁疼:“滚回床上好好躺着,朕不用你伺候。”
他语气极凶,林曜被吓了跳,心道滚就滚,凶什么凶嘛。
沐浴完,秦挚出来见林曜乖乖躺着没再折腾,心情才稍好些。
“为何会吐?”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有些奄奄一息的林曜。
林曜双眼通红,委屈地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小时候常生病,几乎每天都要喝药,后来就喝不进去了,喝了就会吐。陛下,我好难受,您别生我气好吗?”
这事林曜没说谎。
他生下来没多久就被遗弃在福利院,当时天寒地冻,他被救下时差点没命,后来常年都靠中药吊着,等到长大体质增强才好转。
秦挚若有所思:“林侯庭没给你制过药丸?”
林曜迅速回忆着炮灰身世,竭力卖惨:“我娘不受宠,我长这么大,也就远远见过他两次,我都是跟娘相依为命的,娘对我极好,给我缝旧衣服,有吃的也让给我。那时候我跟娘每天吃不饱,还常被人欺负,他都没管过,又哪会在意我喝药的事。不过也没什么,娘对我好,我心想有娘就够了。娘走后,我就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林曜看着秦挚,满眼泪花:“但现在不同,我有陛下了。您给我饭吃,对我好,今后陛下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不求陛下爱我,只求您心中有我一丁点的位置,我就知足了。”
多伟大又卑微的爱情,林曜都快被自己的演技感动了。
秦挚摸摸林曜脑袋,眼眸幽深,道:“原来曜曜跟朕一样,幼时都过得不好。”
林曜顿时想起,秦挚童年也挺惨的。
炮灰是生来就不受宠,秦挚却不同。
他母妃是皇后,生来就是太子,位高权重,养尊处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