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一挥,一个彪形大汉用蘸水的鞭子朝致庸身上又猛抽起来。
致庸惨叫不已:“冤枉!冤枉……
大德兴茶票庄里乱作一团,打探来的消息接踵而至,但都是噩讯——此次是庆亲王接密告,且奉皇帝圣旨下令抓的人,乔致庸通匪证据条条确凿!
长栓好不容易打通关节,进了牢房。
只见致庸鲜血淋漓地躺在乱草中,已昏死过去。
长栓唤了半天,他才悠悠醒转,话都说不连贯,只断断续续告诉长栓速请茂才进京。
长栓回到大德兴,李德龄听着各种消息,紧皱着眉头道:“也不知道哪个缺了八辈子大德的人告了密,让朝廷知道东家为刘黑七收尸的事儿。东家这会儿成了钦犯,铁定活不了了!”
长栓本在抽噎,一听这话放声大哭。
李德龄正被他哭得心烦,突见曹掌柜与马荀风尘仆仆走进来。
两人一进门就觉着出了什么大事。李德龄赶紧上前把情况说了一下,两人闻言皆大惊失色。
曹掌柜到底年岁大,想了想果断道:“李大掌柜,速去茶山请孙先生进京。东家的案子成了皇上交办的案子,我们这几个人是没办法救他出来的,只有请孙先生!”
众人闻言一惊,接着心情更加沉重起来。
曹掌柜看看众人,继续道:“咱们几个人也不能闲着,明天起分头去托人,使银子,就是一时半会儿救不了东家,也要把案子拖下来,等孙先生来了再说!”
李德龄想了想道:“曹大掌柜,就是把信儿瞒着不告诉太太,也得告诉陆老东家,让他赶快进京,他也是个能人!”
曹掌柜点点头,对还在抽噎的长栓喝道:“哭也没用,长栓,明天你再去监狱内打点一下,让东家在里面少受一点罪!”
长栓点头,想了想突然抹泪道:“咱们这会儿……是不是该为他准备后事,冲一下?”
马荀怒道:“你说什么呢!”
曹掌柜叹一口气道:“长栓,这,这也是个办法,赶快交代人去办,东西要最好的。”
众人闻言先是一怔,接着纷纷红了眼圈。
长栓跺脚哭道:“既是这样了,就甭瞒着太太了,二爷没准会很快开刀问斩,他们夫妻一场,太太来得早,还能见上一面!”
铁信石头一低,两颗豆大的泪珠砸在地上,道:“我去送信!”
当下众人便按照曹掌柜的吩咐,又各自尽力活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