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菡低头,悄悄拭去脸上的泪。
只听致庸又喃喃问道:“你知道孙茂才去哪儿了吗?”
这段时间,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好几遍了。
玉菡心中难过,看看他,小心道:“不是去了广州哈芬哈大人那儿了吗?”
致庸无语,往炕上一躺,不再睁眼,并且很快就睡熟了。
玉菡怔怔地瞧着他,眼泪慢慢地爬了一脸。
第二天一大清早,铁信石照常在马厩院内刷马,玉菡默默走了过来,轻声问道:“铁信石,告诉我,你真的没找见盛掌柜,更没打听到究竟是谁救了二爷和乔家?”
铁信石心平气和道:“太太,铁信石说过了,铁信石无能,没有把东家和太太交代的事情办好。”
玉菡久久地望着他,半晌不做声。
铁信石也不管,依旧神态平静,自顾自地刷着马。
玉菡无奈,放下手中的两件衣服:“天要寒了,这是明珠给你缝的两件夹衣。”
铁信石脸微微一红,连忙口中称谢,接了过来。
玉菡看看他,微微一笑道:“信石,你娶了这个帮你做衣服的人好不好?我来做大媒!”
铁信石吃了一惊,忍不住朝外一看,正巧看见明珠红着脸的身影一闪而逝。
铁信石微微叹了一口气,当下跪倒:“谢太太,铁信石没有福分,不能接受!”
“为什么?”玉菡一怔。只听铁信石柔声回答:“因为信石已经心有所属,虽然此生无望,但能偶尔见到,就很满足了。”
玉菡闻言,不再多劝,转身便欲离去。
铁信石久久望着她,突然叫了一声:“太太……”
玉菡心头一震,回头道:“你还有事?”
铁信石欲言又止,半晌道:“东家有东家的心思,可太太为什么也一定要找到那个救了东家命的人?”
玉菡突然情绪激烈,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铁信石看着她,极为心疼,道:“铁信石是个粗人,太太,您就从来没有想过,这回置东家于死地的人和救了东家的人,有可能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