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先生笑了,“我都还没有说什么呢!你这么着急,是啪她伤了我还是怕我伤了她啊!我就是欣赏她,硬性子的女人有意思。”
他伸手把我的冷仪拿开一点,“我这东西还是小白给的,或许你更该问小白。好了,过两天我来帮你换药。”
我问小白,“那东西是谁给你的?”
“我不记得了,也许到了莒国,你可以问问我的老师。”
鱼先生每天都会来,他还很年轻,他问我,“你身上那么多伤疤,你常常跟人打架吗?”
“对啊,是不是总要打上一会儿。”
“那通常是你输还是别人输?”
“你觉得会是我输吗?我若是输了,就没法活了。你应该见识很广,应该知道在我们这一行,一旦输了,就是给命了。我们就是在刀尖上走路的人。”
“那你喜欢干这行吗?”
“算不上喜欢不喜欢,做多了,也就是这样了,而且我适合做一个刺客。”
鱼先生笑了,“这倒是真的,你来第一天就敢对救你的大夫下手,而且你拔刀的速度也足够快,我都还没有看清楚,你就已经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了。”
“我只是很习惯性这样快速解决问题,我很讨厌讲条件的人,做事情不干脆。”
“你倒是干脆了,一刀下去命都没有了。”
我本来还觉得有点尴尬,被他那么一调侃,气氛也就轻松了。这么多天了,都是鱼先生来陪我出来走走,原本我是不大习惯撑着别人的力,走多了也就习惯了。
“这里风景很好。走走,心也就静了。”
“我不常住在这里,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
我看他,“无功不受禄,这里很好,但不适合我。”
“为什么?”
“你见过哪个刺客住在这么优雅的地方了?心境都磨平了,还怎么做刺客?拿起刀来都觉得别扭。”
他看着我,“你为什么就想着做刺客这事情,不做刺客,安定下来不是很好吗?”
“安定下来?”我失神了,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结果是什么,“没想过了,其实你这里这么好,就是还缺了点什么。”
“缺了一个女主人罢了。”
我回头看他,“可想好是谁了?”
“想好了,但是恐怕她不会答应。其实她跟你很像,从前我还跟她开玩笑,说她除了我是谁都不会要的,没有想到她转眼就找了一个要她的人,再也不回来了。”
“这事情还是有情恰似无情。”
他说得很随便,好像真的只是一个玩笑,我也答得随意,气氛并不凝滞,只是我都没有尝过情爱这种东西,说什么都是徒然,只是见过不少的情事,也觉得这东西还是不要沾染的好。虽然也有甜,只是苦楚要多得多。
我问,“那鱼先生知道这里离还有莒国有多远吗?”
“最多一个半月的车程,现在小白都不急着走,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
我冷哼一声,“他自然是不着急,没有回到齐国之前待在哪里不是待着,你是他信任的人,在你这里比在别的地方要安全得多。”
鱼先生陪着我回房的时候,就听见京儿在门口跟梓邢吵架。我站在那里,鱼先生也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你凭什么说是我做的?”
“凭你居心叵测,三番两次来这里挑事,姑姑已经不想要理你了,你那些虫子什么的,你吓吓别人也就可以了。”说着拿出了一条蛇,往她身上一扔,京儿吓得尖叫起来,往后退了基本,站定的时候脸色都是白的,恐怕是吓得不轻。
鱼先生说,“这是第几回了?”
“每日来那么一次,你自个儿算算吧。”
“女人间争风吃醋还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