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刚一下班的时候,我在行动处的那位同学小丁来找我,说今天是周五,干脆找几个人一起出去喝一通吧‐‐他在学校时就很爱喝酒(当然,我只是说他爱喝酒,这并不代表他能喝)。我想也是,很久没和人聚在一起玩了,于是我们俩去港澳组找来了同学小林,我们三个又分别找了在特种部队训练时处得比较好的三个人:肉丸子,学军和汤镇宗。肉丸子有这么个绰号是因为他体态偏胖,他是学金融的,在六局搞情报分析。学军是二局侦察处亚非组的,汤镇宗则的确长得很像那位香港明星,他在十一局负责警卫工作。我们六人就近找了一家火锅店开涮,还喝了点。我一向不怎么喝酒,我们的工作也的确不适于常喝,但据说一局有些人蛮能喝的,而且这还和他们的工作有关,因为有时他们在国外时会在秘密据点里同自己的外国情报员大喝,以联络感情。
喝过之后,我们本来打算回宿舍休息,但肉丸子说时候还早,不如大伙一起出去找点乐子吧,好吧,走。可是去哪儿呢?小林提议,坐地铁,看心情,想哪站下就哪站下,好主意,有悬念,走!
呵呵,我们是有那么点无忧无虑吧。买房子,娶老婆,养孩子,这些事离我们这些二十三四岁的大男孩们来说还有点遥远。加上我们还沉浸在这种神秘工作的新鲜感当中,所以整天想的都是些和柴米油盐毫不相干的东西。吃食堂,住宿舍,内部人员的小圈子,我们好像还是在上大学一样。
我更是如此,每天没事干的时候就捧着本toclancy的间谍小说看,在从这个角度来讲,现在实际上是大学时期的继续教育阶段。
当地铁到了天安门站时,小丁说:&ot;就在这儿下吧,高兴了一直玩到明天早上直接看升国旗。&ot;好,走!咱们都去看看这个我们日夜保卫着的国家的直观象征。
到了天安门广场后,大家借着酒劲放声高喊,还唱起了&ot;金色盾牌,热血铸就。。。。。。&ot;。小丁一兴奋,居然在天安门广场上玩起了百米冲刺,只听&ot;嘭&ot;的一声,他把用来固定警戒线的桩子都给撞倒了。不远处的两名武警十四支队的战士赶紧跑了过来。
小丁掏出自己的证件,对武警战士说自己在执行任务。战士看他满口酒气,有点疑惑的样子,我们五个全凑了过去,给他们看了证件,我说我们是故意装成醉汉,在这里执行侦察任务的,两名武警才将信将疑地走了。他们刚一走远,我们就憋不住一起放声大笑。
接着往前走!当我们走到了传说中的新华门的时候,学军竟然用手去摘新华门正对面的花,但还没等他的手碰到花,他身后就响起了汽车喇叭声,我们回头一看,是坐在一个挂着普通民用牌照的汽车里面的司机按的喇叭‐‐我们马上知道这人是干什么的了,我们转身就走了,真要是在这儿出了事,我们几个全等着回去挨处分吧,看看这回执行侦察任务的鬼话还骗得了谁。
我们一直走到了西单,我见他们中有的的确喝高了,就怕一会儿控制不了自己再惹出什么大麻烦来,刚才已经够放肆的了,就提议我们赶紧在西单坐地铁回去吧。小林还清醒着,马上和我一起把大伙儿全催到了地铁站。
没想到到了地铁上这几位更邪乎了,小丁居然用手抓着地铁车厢上端的供手抓的栏杆玩起了引体向上,周围的乘客都看傻了。坐在对面的一个女孩看了我们一眼后以厌恶的表情扭过头去。我赶紧制止了他‐‐天呀,我从小到大还没被人用这种眼光看过呢。
总算回到宿舍了,小丁的确喝高了,而且他还是后反劲,现在比刚才醉得更厉害了,几乎神智不清了,而且还演出了最经典的一幕‐‐在我们把他扶上床后,他用双脚使劲顶住墙壁,说了一句:&ot;总算站住了。&ot;
2001年6月20日,曾经在apec行动中直接指挥我的王副处长突然打电话叫我去他的办公室。我进屋后,他示意我坐下,然后对我说:&ot;你来到处里以后工作很努力,特别是apec那次干得非常漂亮,我和老薛(侦察处正处长)都觉得你不错,准备把你当作业务骨干培养。现在正好有了一个机会‐‐撞机事件后,我们和军方情报部门为今后更好地合作而开展了一个人员培训交流计划,准备选派青年同志到对方的情报培训机构进行交流性地培训,我们处有一个名额,我和老薛研究后觉得你是合适的人选。你回去准备准备,手头的工作移交给刘涛,明天晚上就和别的处推荐的青年同志一起出发去南京,你们将在解放军xxxx学院受训,为期十天。&ot;解放军xxxx学院,久负盛名的军事情报学院,由总参情报部门直接管理,我们在特种部队训练时的许多教官都是从这所学校毕业的。
6月22日,我们到达了南京,几辆军车把我们从车站一直拉到了那所学校。院领导先是欢迎了我们,然后中午特地给我们安排了宴会,并在席间对我们说,我们在学校内的掩护身份是刚来的地方代培生,来学习外语,准备出国。
我们这些人根据自己工作的特点分别学习不同的专业,我被分去学习边防情报专业,说是边防情报,实际上给我们这些政府情报部门工作人员培训的主要还是通用的情报知识,如情报的判断与使用等,很多东西都是教材上面现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