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一群太医围着顾景鸿,各个都是苍白着脸,不停地用袖子擦着汗水,她转头看向张太医:“怎么回事?难道皇上的毒你们解不了?”
张太医深邃的眼神望了望裴妆,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毒就是直奔着要皇上的命。”
裴妆眼神一暗淡,看向顾景鸿,一股脑的钻进那些太医里面。
顾景鸿的脸还是很苍白,嘴唇开始变青黑,她把顾景鸿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开始把脉。
怎么回事……前几天不是刚刚发完体毒,现在怎么又…她转头看着张太医,张太医显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这毒夹杂着皇上身上的体毒,所以……才难治……”
裴妆对他点了点头,把那些太医推了出去。
对着张太医说:“给我准备碗,狗血,黄粉……其他的用平常解毒的方法,一个小时以后再进来。”
张太医有些犹豫毕竟治疗的是皇上,不过……也许裴妆真的有办法,转头出去外面操办。
裴妆望着虚弱的顾景鸿,无奈的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在给你放血这条路上。
从旁边拿来小刀,划开自己的手臂,拿起旁边的一个瓷碗,将血滴落在碗里,慢慢给顾景鸿喂了进去。
但是对方好像吞咽不下去,咳了几声,血撒满了一床被子,裴妆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血,又在自己身上划了几刀。
她用两手指把顾景鸿的下巴抬起,掐住他的下颚,硬生生的把那一碗血倒了进去,然后把狗血和黄粉混在一起涂抹在顾景鸿的伤口,最后再用最常见的药物解毒。
外面的妃子和太医在焦灼的等待着,火热热的太阳烤晒着大地,屋里裴妆擦着自己头上的汗,拧着盆里的毛巾,仔细的擦着顾景鸿的身体,此时她的脸早已没有一丝血色。
她用毛巾一下又一下的顺着顾景鸿棱角分明的下颚擦着,他的脸色明显比刚刚好了许多,她望着顾景鸿的脸,很想问顾景鸿为什么当初要带她去涉猎场,难道就因为自己会医术?
可这里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医术,只有张太医知道她会医术,若自己的医术不如他……那顾景鸿就只有死路一条……
裴妆安顿好顾景鸿,走到门口把门推开,让张太医走了进去。
张太医把了把脉,发现他身上的毒已经全都解开,对裴妆另眼相看。
他本来想问裴庄是如何解这毒,回头一看裴妆已经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
张太医上前将裴妆扶了起来,看见她手臂上触目惊心的刀伤,眼神深邃无底。
解毒后的顾景鸿没有很快醒来,而是睡了三天三夜,在这一段时间里,裴妆每天形影不离地陪在他身边,一遍又一遍地试探着顾景鸿的额头,解毒后的顾景鸿发了高烧,有时轻声咳嗽几声。
在一旁的裴妆毫不客气的握住顾景鸿的手,语气温柔的轻声安慰它,就如同安慰小朋友一般,这些声音越发柔嫩,就犹如奶白如鱼汤的雾气。
窗外传来阵阵微风,拂过顾景鸿的发梢,拂过她的面颊,只剩下余音落入顾景鸿心房,一圈又一圈的围绕着他心尖上,莫名的暖心。
等顾景鸿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他迷糊的睁开了眼,眼神聚焦在淡色的帷幔上,感觉到手里温热的温度,他微微侧了侧里看见睡在一旁的裴妆,心里莫名一震,随即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他的目光轻轻落在裴庄的脸上,发着沙哑嗓音的声音,“辛苦了。”
忽然裴妆睡梦中浑身一颤,猛的抬起头,定定望向那声音的主人,犹如小鹿般澄澈带着惊讶的眼神瞬间撞入顾景鸿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