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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你真有经验，比我聪明，各方面都是我的老师，我以后就叫你黑蛋老师。&rdo;

&ldo;别叫老师，就叫我黑蛋哥，你知道啥叫老师?就是婊子的裤头‐‐老湿!&rdo;

我嘿嘿笑了，发现白猫斜眼瞟瞟我，急忙掐住了后面的笑声。黑蛋也觉得在老婆面前不该说这种话，便撇撇嘴做出个鬼脸，对我说：&ldo;你叫我黑蛋哥算了，我以后教你怎么做生意，你总不能一直给我打工，是吧。&rdo;

我就叫了一声黑蛋哥。

&ldo;给你50元，行吧?&rdo;

我说：&ldo;50就50了。&rdo;

晚饭之前，我告诉黑蛋要出去买些东西，不要等我吃饭了，黑蛋好像没有听到似的，没有理睬我。他一边逗他的宝贝儿子，一边和几个乡下人商量黄芪的价钱。这些乡下人把黄芪买回去，切成薄片晾晒干再卖出去，从中谋取加工费。不过风险很大，如果买进的黄芪价格偏高，或者没有晾晒透彻，切成药片再卖很容易赔本，所以他们要预测准将来黄芪药片的价钱，然后买进黄芪的时候，一分一分跟卖主讨价还价。他们已经来过药行两次了，既想买又想把价钱再压低一些，要把价钱定在每公斤6元上，黑蛋不同意，要求至少再加一元。看黑蛋的样子，并不急于卖手里的货。

几个客户走后，他才扭头看我，很老练地说：&ldo;眼下新的黄芪还没有下来，各地库存货几乎没有了，他们现在不买，以后准后悔，你不回来吃饭了，在哪儿吃?还是回来吃吧，快去快回，我敢说他们明天还来，他们不买准后悔。&rdo;

&ldo;准后悔。&rdo;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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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向东作品

第三章

9

我走出黑蛋的视线，撒开腿跑到&ldo;迷你洗脚屋&rdo;，有几个女孩子都呆在一楼的房间里，正和姓柳的女老板说笑。她们看到我急急忙忙闯进去，都惊异地看我。柳老板最先认出我了，轻轻吁口气，说：&ldo;你是来……洗脚?还没上班呢，再过一个多小时来吧。&rdo;

我问：&ldo;有个叫杨洋的在吗?&rdo;

柳老板像鸽子叫似的咕咕笑两声，对着楼上喊了一嗓子：&ldo;洋儿‐‐有人找!&rdo;

杨洋穿着裸露的上衣和短短的裙子，从楼上走下来，见到我就高兴地撮起嘴来，说：&ldo;小弟弟你来啦，这么早呀。&rdo;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发现她们都盯住我的脸灿烂地笑着，我结巴着说：&ldo;我来请你吃饭，你有时间吗?&rdo;

一个叫豆豆的女孩子插嘴问：&ldo;能不能把我们都请上?我们都没有吃饭呀。&rdo;

我没有回答，红着脸笑。

&ldo;时间来不及了，只有一个小时就上班，我还没有化妆哩，以后吧，楼上我已经泡了一碗方便面。&rdo;杨洋说。

柳老板倒挺理解我的心情，说：&ldo;杨洋你去吧，就在附近的饭店，一个小时足够了。&rdo;

杨洋犹豫片刻，让我等一等。她返回楼上，把泡好的那盒方便面捧在手里，走到我身边用肩膀碰我一下，她的腰部和臀部也就摇摆着打了个波浪。

&ldo;走吧。&rdo;她说，又对那几个女孩子说，&ldo;再见姐姐，再见妹妹，一会儿见。&rdo;

几个女孩子用一句外国话回应了杨洋‐‐&ldo;拜拜哎&rdo;，她们或许只会说这么一句外国话，却说得很有洋人味儿。

我们走进附近一个小饭店，杨洋就小心地把方便面放在桌子上，然后坐下。

&ldo;你怎么吃得这么简单?你们这么辛苦……&rdo;后面的话我没有说出来，觉得说出来不太礼貌，毕竟她这份辛苦的工作不是可以赞美的。

她很平静地说：&ldo;你以为我是大款呀，我们是出来挣钱的，不是享受的，不吃苦能行?你最多要四个小凉菜，咱们喝瓶啤酒，我就吃方便面，你点多了菜我就走了。&rdo;

我本来也不会要太多的菜，所以急忙答应着，显出怕她走开的样子，说：&ldo;本来要好好感谢你，你却要勤俭节约。&rdo;

&ldo;感谢我什么?我有啥值得你谢的。&rdo;

&ldo;你救死扶伤，治病救人了。&rdo;

&ldo;那是我的工作，换了你也会这么做的。&rdo;

&ldo;你是个好人。&rdo;

她突然笑了，说：&ldo;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好人?你说什么样的人是好人?&rdo;

&ldo;善良的人就是好人。&rdo;我说。

她沉思起来。这时候，服务员把我点的四个凉菜和两瓶啤酒端上来，我一边点这些东西的时候，一边在算它们的价钱，要把总价钱控制在我兜里那张票子上。我举起酒杯很洒脱地与她碰杯，两个啤酒杯快活地发出清脆而透明的声音，旁边桌子上的几个男人扭头看我们，那种流露着的羡慕和嫉妒的眼神仿佛锯齿一样，在我们脸上拉来拉去，搞得我很不舒服。

&ldo;这两天我还替你担心，不知道你找到工作没有，今天一见到你，我就知道你已经找到工作了，如果你找不到工作是不会回来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挣钱了，干啥呀?&rdo;她喝一口啤酒含在嘴里，眼睛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我挥动了筷子，说：&ldo;像我这样聪明的小伙子，干什么不挣钱?条条大路通罗马。&rdo;

说着，我用筷子对着她做出一个夹菜的动作，然后神秘地一笑。她突然惊异地看我，一脸警惕的神色，说：&ldo;你掏别人的包?&rdo;我不回答，仍旧神秘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