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一阵喑哑的嗓音自头顶传来。
脚和手都动不了,季软终于尝到了点害怕。一声抽泣嘤咛,眼角竟然滑出泪来。很快眼泪被人揩去,耳边一阵嗤笑:“哭什么?刚才不挺能耐的吗?”
“你欺负人……”
一声哭腔戛然而止,她觉得自己仿佛睡进了云朵的肚子里。这似乎是一朵要下雨的云,动如波涛,柔如烟水,她被绵密的云朵裹挟,沦陷在浩瀚无涯的天际中。
“乖!喂你吃糖……”
然后,天空当真下起雨来。
择日是回门的日子,季软双亲已逝,陆骁辞打算陪她回一趟季府。出宫前,他们先去景阳宫向皇后请安,待领了出宫的旨意二人这才登车。
登车的时候季软腿不舒服,一不留神踩空身子往后倒去,腰肢被有力的胳膊箍紧,随即将她半抱着塞进车中。
出了宫门到达闹市,食物的香气飘进车厢,陆骁辞问她:“饿不饿?”
季软低着头一言不发,陆骁辞自主主张停车,亲自买来热乎的糕点,掰开一半递到季软嘴边。就跟赌气似的,季软扭头:“不饿。”
“空了一宿的肚子,怎么可能不饿。”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季软就来气。按照行程,今儿一早他们本应该用过早膳再去景阳宫,可事与愿违,他们空着肚子直接就往景阳宫去了。
为什么呢?因为时间来不及。
当然,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季软一早起来,发现身上不大对劲。她并非十五六岁不知人事的姑娘,更何况成婚前宫里派去的嬷嬷早就教过,因此身上这些是什么季软一清二楚。
昨晚她是真的醉了,脑袋晕晕乎乎完全不记得多少,可宿醉过后的痕迹提醒她昨夜有多荒唐。
气不过,一大早季软就跟太子殿下起了点摩擦。都说色令智昏,这话一点不假。季软当即掀开衣衫瞧了瞧陆骁辞的伤口,好在没有出血的迹象。
她一边苦口婆心地劝,叫陆骁辞当心腹部的伤,又一边望着身上的痕迹心惊:这得什么样的经历才能造成如此惨状?
根据犯人的口供,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好心帮她擦了擦身子,仅此而已。
季软忽然就怕了。
大清早季软挑了好一会衣衫,衣衫遮不住的地方涂抹一层脂粉。一来二去时间就耽搁了,陆骁辞倒是在一旁不慌不忙等着她。
见季软生了一早上闷气,陆骁辞哄她:“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