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首先,我至少认识三个原党卫队保安勤务处的人,他们都在马德里公开生活,做生意,成了受人尊敬的绅士。他们是国际电报电话公司的肯普,同一公司的施季里茨,以及罗什凯,后者做电影发行生意,把欧洲的旧电影轧平,然后像消除领袖的骨节疼那样剪下可疑之处,而此地认为的可疑之处如下:1)、批评梵蒂冈;2)、展示半棵的妇女(如果展现全裸的女人,就会因&lso;公共场合的流氓行为&rso;关半年牢);3)、提到&lso;共产主义&rso;、&lso;苏联&rso;(这里没有这个词,只有&lso;俄国&rso;),&lso;暴政&rso;&rso;&lso;纳粹分子&rso;,&lso;营私舞弊&rso;,&lso;集权主义&rso;这类词汇;4)、批评佛朗哥,这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为此马上就会报送去服苦役。
&ldo;就是说,这三个人不可能不知道,希特勒那时是如何上演反共产主义的戏剧。也就是说,他们对这种事的了解与我们不同,他们是从内部了解到一切细节,记得每一幕的情节,知道接下去的应当是什么和如何结束这一切‐‐落幕收场。
&ldo;对这些人好说好讲他们是不会交出情报的。因此我立即开始准备能毁坏他们的名誉的有利材料.但我感觉到这也将是很不够的,核桃硬得很.用牙是嗑不开的。
&ldo;因此,第一个问题是,你那里或我们自己人中有没有记得这些人的情况的?
&ldo;其次.去看望一下艾斯列尔和布列赫特。问问.我们可以帮他们什么忙?他们自己准备采取什么措施?你还记得《编年史》杂志的埃德蒙吗?立即让他与他们联系,因为他和纳粹打过仗,他是我们的人,在那场疯狂的叫嚣中他是一个不可替代的人。他是非常诚实和敢做改为的,能说出事情的真相。
&ldo;第三,我请你立刻给艾伦.杜勒斯打个电话。他是个智者。请他干涉一下还为时不晚,因为没什么复杂的,就是洗洗一下污点,况且不是给哪个人,而是给国家澄清。利用他的关系干涉一下是不困难的,同时也因为除了他没有别人能够了解布列赫特和艾斯列尔的创作对于反纳粹的斗争来说是多么重要。
&ldo;其四,不要采取任何可能使船倾斜的剧烈行动,当弥向外舀水的时候就会降低速度和破坏稳定性,我害伯的正是这个,我们需要的首先是&rdo;
罗门看了‐下表。过了半小时啦,现在该拖延啦,他对自己说。你一定不要写完这封信,应当把它一直放到明天早晨。为了使这一切显得自然,你要睡过头,看表的时候装出懊丧的样子,然后给使馆打个电话,从床上跳起来,喝点牛奶,然后对急着给你煮咖啡的克丽丝塔说.你要回来吃午饭.我迟到啦,事情非常重要,再见,然后走出去,把信留在托架上,剩下的就是等待随后发生的事,唉,最好什么也别发生,那时候,施季里茨,你就挺着吧,如果什么也不发生的话,我可不想处于你的地位,啊哈,我可不想……
大约过了45分钟一他看了‐下表针‐‐克丽丝塔在厨房减道,&ldo;波尔,意大利式的通心粉在等着你呐!&rdo;
&ldo;我就去。&rdo;
&ldo;煮咖啡哟还是煮茶?&rdo;
&ldo;再搞一杯&lso;热乎的&rso;。&rdo;他一面回答,一面床边站起来。
第二天他来到埃洛尼莫的秘密寓所,在电话机旁找了个位子,等待对自己的寓所,对肯普和施季里茨的监视结果,以及监听他的住宅的电话通话的结果。
上帝啊,最好什么也别发生,最好让我确信这一切都是坏蛋们狡猾的冒险,他想,那时我甚至打算击碎施季里茨的颧骨,我干脆把他送到赤道几内亚去‐‐埃尔.杰克搏斯也不会反对我这样做,欧洲人在那儿活不上一年,很快就会死于黄热病或麻疯病。让他在那儿活活地烂下去,没有什么比看着敌人但慢地死掉更惬意的啦。枪毙‐‐这是一种解脱,吊死也是一种解脱;假如希特勒落到我们手里。当然会绞死他,但这是不公正的。他应当被慢慢地、成年累月地处死,应当召集一些施虐淫者来会诊,让他们想出一种痛苦,能够警告那些新的希特勒之流三思而行。这些新的称特勒之流又要开始新的恐怖,他们对自己的人民说,他是最伟大、最英明,最正确的,说犹太人或布尔什维克或银行家妨碍了他,或者随着时代的变化,成了粗鲁人,基督教民主党人和失业者妨碍他了,你只是不要去想,是你的同族人在掠夺你,正是他们极力不让你成为有思维的个体,通过法律限制你在能表现自己的地方施展才能,只是不要敢于去想,魔鬼总是藏在我们中间的,这样,希特勒之流很轻易地就把自己置身于批评之外,随便认定民族痛苦的罪魁祸首在哪里都行、只是不要说,它就在家里……
&ldo;可是倒底出了什么事?帕布洛?&rdo;埃洛尼莫问道。
(他按西班牙人的习惯称他为&ldo;帕布洛,而不是&ldo;波尔&rdo;);上校今天穿了一件柔和的埃及色上衣,他家里的衣服似乎包括了彩虹的所有颜色,他天天换着穿,只要看一眼埃洛尼莫,就不用猜今天是星期几:星期三他穿青色上衣,星期四是褐色,星期五是浅绿色,星期一是浅蓝色,星期二是黑色;每到这一天他就向他的上司一艾斯皮萨诺汇报工作,后考是个老派人物,在德国住过很长时间,认为黑色对官员来说是最尊严的色彩,只能配红蓝两色的领带,这还由于黑一白‐红是纳粹旗帜的颜色,而蓝色则是长枪党的象征,非常富于爱国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