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这边怎么样啊?”一个距离陈景龙不远的队员翻了一堆垃圾也没有看见陈景龙的影子,便扯开嗓子问了一句,但下水道里并没有传来任何的回音。看样子,刚刚被陈景龙一玻璃片割了喉咙的那个蠢货队员,就是他口中的老四了。
“怎么没人说话?”没有听到任何回音,就算是再傻的人也知道老四这边肯定是出事了,这个队员把枪上好膛,贴着管壁蹑手蹑脚地朝着陈景龙这边摸索而来。
陈景龙不怕他们来,就怕他们一起上,看见又有一个不怕死的要主动跑过来落单送人头,他自然不会客气,像一只蜘蛛一样静静地待在自己的角落里,冷眼看着猎物慢慢送上门。那个队员摸索到了陈景龙藏身的角落口,还是什么都没摸到,但是陈景龙心脏跳动的声音还是瞒不了他,意识到敌人就藏在这里面,他连忙将枪伸进角落里,随后大着胆子往里探了探,正准备再度打开电筒闪陈景龙一个措手不及,就只听得耳边传来了一阵空气被什么锋利的东西撕裂的声音,脖子上突然传来一阵凉意,紧接着是深入骨髓的剧痛。
他大声地惨叫了一嗓子,下意识的丢下自己手里的枪,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被玻璃碎片划伤的脖子,想要按住伤口让伤口停止出血,但这一切都是枉然的。陈景龙这一下是存了一击必杀的意思,自然会用尽全力,划出来的伤口比起上一个人还要深上一些,差不多是把他的喉咙整个呈平面结构剖开,鲜血像是决堤的河水一样汹涌的涌了出来,任凭他再用力也根本止不住,这种无用的行为只能加重身体的痛苦。
他不住地抖动着身体,想要发出惨叫和求救,但被整个剖开的喉咙除了流血以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作用,不管他说的是什么,从嘴里传出来的都只有不清不楚的嚎叫和像是风刮过的呼呼声。
“老七,怎么了?”听到自家兄弟发出这样惨烈的叫声,队长心里立刻浮现出一抹不祥的警觉感,他端起枪就朝着陈景龙的方向“咔咔咔”的扫射了一遍,但却连个耗子也没伤着,只是为自己鼓个气而已。
“妈的,有种不要装神弄鬼,出来啊!”这个队长长的是标准的黄种人长相,一口中文也说得很溜,握枪打枪的姿势专业又标准,应该是个从特种部队里退伍的中国雇佣兵。这些手下都是他曾经的战友,跟了他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也毫发无伤,突然在下水道这种阴森森的鬼地方被人暗算,其中一个很可能已经丢了命,这个队长简直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招了招手将其他几个人叫到自己身边,和他们一起抬着枪,打着手电筒,就朝着陈景龙藏身的角落一步又一步的逼近过来。
把自己的眼睛悄悄探出去,数了数还剩下的人数,陈景龙心里也泛起了一丝紧张。剩下的一共还有五人,都是全身装备齐全的,自己没枪没防弹衣,只要一暴露在他们的视野里,很快就会被扫射得全是窟窿。为今之计,只有在他们走过来之前先发制人,将他们全部收拾掉了。
这很明显是个困难到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摆在陈景龙面前的只有这一条路,做了好歹还有一线生机,不做就是死路一条。心里默默地数着数,等着他们靠近到自己的狙击圈,陈景龙像幽灵一样突然从死角里冲了出去,双手都沾着鲜血,脸上杀意沸腾,眼神更是凶狠不已,简直就是一头挣脱出笼子的野兽,仅仅一个照面,就给在场的所有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浑身一激灵,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紧紧地把枪抱在怀里,生怕这只野兽突然冲过来在他们的脖子上咬上一口。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陈景龙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看着这群注定会变成死人的杀手雇佣兵,握着手里的玻璃片就一头扎进了人群里,手起玻璃片落,直接割开了其中两个人的喉咙,然后一记有力的“螳螂腿”又顺势扫翻了端着枪的队长,剩下的两个队员被陈景龙不要命的行为吓了一大跳,连他人在哪里都没看清楚,就开始“突突突”的端着枪朝着四周扫射,一梭子弹打完以后,陈景龙连根毫毛都没伤到,只是被震得耳朵有些发疼。趁着这两个人子弹打完了,没有武器的机会,陈景龙一个箭步腾空而起,在空中来了个九十度旋转,伸腿一阵双连踢,用他自创的“陈景龙无影脚”踹掉了他两手里的电筒,又夹住其中一个人的脖子,借着力气在空中一翻,带着那人就滚到了地上,巨大的力气直接作用在无比脆弱的颈椎上,差点儿没把那人的脖子给整个弄断。没了手电筒,下水道里面的光线又黑黝黝的,这些雇佣兵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自己的脚底升起,直接穿进了心里,凉透了他们的半边心。从那个可怜的雇佣兵身上爬起来,抱住他晕晕乎乎的脑袋狠狠一扭,随着“咔擦”一声,又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急速消逝。
原本气势汹汹过来报仇的五个人,经过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竟然只剩下了两个,若不是亲眼所见,连陈景龙他自己都不会相信。看来他的潜力和爆发力都是很无穷无尽的,只是平时很少处在这种生死关头,没有得到足够的压力罢了。
那两个雇佣兵处在黑暗之中,陈景龙也跟他们一样,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拼命地抑制着心跳的幅度,在确定不会暴露自己位置的情况下,小心翼翼地打探着别人的位置。谁先暴露,谁就会被攻击。
他们毕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雇佣兵,单打独斗的本事不太好,可装死潜伏却做得很到位,陈景龙尖着耳朵,也只能听到一丝淡淡的心跳声,很微弱,微弱到只能勉强确定敌人离他的距离不算很远,但根本没办法靠这个判断出敌人的具体方位。陈景龙很清楚,对方是两个人,手里有枪,说不定还有别的什么高端武器,自己却只有一片碎玻璃块儿,这样僵持下去,等他们回过气来,对自己可就是大大的不利啊。按照刚才打斗时的记忆,两个敌人应该分布在他的左右,左边很安静什么也听不到,所以那个人的距离离他应该很远,而右边的距离明显要近得多,只要自己可以使诈把右边这个骗过来直接击杀掉,那局面就会被扳成一比一平,自己干掉最后一个人的机会也会大很多。
清了清嗓子,突然高声惨叫了一下,陈景龙叫完以后立刻把身子往左移了移,然后静静的趴在地上,将耳朵贴到地面上听着左右两边传来的动静。果然,他叫了一声以后这两个什么都看不清楚的人都以为是对方出事儿了,或者制服了自己,肯定不会在闲着,全都站起身子朝着他刚刚发出声音暴露的位置跑来,尤其是右边那个,直接连跑步的声音都没隐藏,在静悄悄的下水道里显得十分响亮,完全就是跑来给自己当活靶子的。
既然人家都主动到这个份儿上了,陈景龙自然不好意思不收下这个人头,察觉到这个的具体位置以后,他马上像条蛇一样凑了过去,霸道地握住那人的枪口,用蛮力将枪口扭过来对准了那人的心窝,然后扣动了扳机,一连往他的心窝处射了好几颗子弹,生怕他死不了。
在陈景龙左边的那个人就是这只杀手队的队长,他听见了陈景龙的惨叫还以为是手下得手了,正兴高采烈地跑过来准备看看是何方神圣杀了他这么多兄弟,到了以后却只听到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他伸手往地上那个人身上一摸,手上立刻染满了粘稠的鲜血,一股强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他的心狠狠抽搐了好几下。
最后一个,最后一个也死了,他带过来的五个弟兄,竟然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全都死在了那个神秘人手里。剧烈地愤怒让他捡起了落在地上的手电筒,朝着下水道的深处射出了光束。
陈景龙杀了那个队员以后本想放过那个队长,直接跑掉就得了,没想到这个人不识好歹,非要怒吼一声追了上来,对他各种穷追不舍,大有要把陈景龙直接活撕了的架势。
“你这人有病啊?嫌命长?”陈景龙真是服了他了,明明打不过自己,非要冲上来干什么?这又不是玩英雄联盟,非要过来送个团灭才能显示他是个实在人。
“老子要废了你。”那个队长已经怒不可遏,伸出手就想来掐陈景龙的脖子,陈景龙看到这人打定了主意要和自己死磕到底,只能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灵活的躲过朝自己扑来的队长,一脑袋撞到了他的腰上,把他撞得一连往后退了两步。
陈景龙见这队长在后退的时候露出了破绽,马上欺身上前抓住了机会,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力地将手里的玻璃片插进了他的胸口,玻璃片本来就很锋利,陈景龙这一下用的力气也是十足十的,就算他身上穿着紧身衣,也免不了被玻璃碎片狠狠地贯穿身体。看见玻璃片整个插进队长心窝里。
知道他这下子就算不死也得重伤,陈景龙自然不会再在他身上浪费过多时间,站起身继续朝着下水道未知的深处狂奔而去。
既然已经没有追兵,那他无论干什么都不再有危险,他倒想看看这下水道的尽头究竟是什么东西。下水道前面黑黢黢的一片,看上去似乎很遥远,像一张张开的大嘴巴,一直把陈景龙往最深处吸去。但要是集中全力一直往前冲刺,就能发现其实这条下水道算不上多长,杀完这群杀手雇佣兵之后,陈景龙跑了大概六七分钟,就来到了整条下水道的尽头。
狠狠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把自己肺里原先储备的浑浊空气尽情的排出体外,陈景龙才开始环顾四周,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下水道的尽头并非像他担心的那样,是一个死胡同,而是一条挺宽挺长的河流,也许是因为下水道里的污水排放原因,河水不是很清澈,显得有些浑浊,不过这对于陈景龙这种耐受能力满分的人来说根本不是事儿。
“妈蛋,早知道这儿是条河,就不用在里面打埋伏了,浪费我这么多时间。”看到居然有这么简单便捷的逃跑方式,陈景龙不由得为自己刚刚九死一生的伏击反杀行为有些不值。虽然自己杀了这批人,但是那个实验室周围究竟有多少这种雇佣兵,依旧是个未知的谜题,如果按照原路返回,很有可能会再次和敌人遇上,要是对方的人数比较多,自己一时找不到埋伏的好位置,那可就真是茅坑里点蜡烛——找死了。
这样一分析,直接跳进河顺着河流往下游似乎就成了现在最好的逃跑办法。反正他的空闲时间还有很多,不在乎在河里多游个一时半会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