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上了花轿一直到陆府,一直到拜了堂成了亲,她盖着厚厚的红盖头,都未曾看到过陆青川的面容。只有一次,他牵着自己下了花轿,自己的手触碰到了他的手,暖暖的,有些舒服。
她不知道从前的渔歌是否见过陆青川,又是否认识陆青川,不过她现在谎称自己失着忆,记不得谁都理所应当。
她一直觉得魔族开放得很,喜欢谁便直接将她带走,共结连理,哪像这人间,还要办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琐事。不过对于同房这件事,原本渔歌是也秉持着开放的思想,觉得自己舍身为魔族,此事伟大得很,可这到了紧要关头,自己竟然有些慌张了起来。
&ldo;不就和个凡人睡一觉嘛,不用怕!到时候我主动点将他扑在床上便好!不用怕!&rdo;渔歌自言自语地在空无一人的房里打着气。
言语尴尬地望望顾珩,顾珩也尴尬地望着言语。
&ldo;在幻境的新房里你不会也是像你娘这般吧?&rdo;顾珩好奇地问道。
&ldo;啊?什么幻境,你说什么?&rdo;
&ldo;没事。&rdo;
等了一个多时辰,渔歌困意渐涨,趴在桌子上渐渐睡着了。
不一会儿,新房的门被推开,推开的一瞬间,门外溜进来了一阵凉风,惹得桌上熟睡的人不禁颤了颤身子。
这阵风也没把渔歌吵醒,她困得很,睡得也很沉。
见陆青川走进来,顾珩和言语下意识地起了身,蹑手蹑脚地让到了一旁,不敢吱声。
陆青川坐到了渔歌对面,渔歌熟睡的脸正对着他,偶尔还流下几滴口水。
他觉得颇为有趣,便倒了一杯茶观赏了片刻。
喝完杯中的茶水,他无奈地叹了声气,起身走到渔歌身旁,将渔歌抱起缓步走向床畔。
顾珩扯着言语要走,言语拉住顾珩,问:&ldo;你干嘛?&rdo;
顾珩弹了弹言语的额头,说道:&ldo;你留在这干嘛?人家洞房花烛,你还得看完全程?&rdo;
&ldo;不是我&rdo;言语着急解释。
&ldo;陆言语,你害不害臊?&rdo;
陆青川将渔歌轻轻放在床上,又将她头上的笨重的头饰一一卸下,生怕自己的一举一动将她惹醒。
他为渔歌盖上了被子,又用自己的袖子轻轻擦拭了渔歌嘴角的口水印,然后吹灭了蜡烛,出了屋。
言语得意道:&ldo;你看你看!我就说,我爹正经得很,不像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rdo;
顾珩无语,只好认输。
第二日清晨,渔歌醒来。
这一觉睡得沉,以至于她昨夜怎么睡着的都不记得了。
她揉了揉脑袋仔细回忆了起来,自己昨夜是趴在桌上睡着了,那又是谁把自己搬到床上的?陆青川?
渔歌有些惊喜,难道昨夜神不知鬼不觉自己就把事给办了?
她低头往自己身上一望,昨夜的嫁衣完完整整地穿戴在自己身上,就连自己的头发都梳理得整整齐齐的,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小看人族了。
渔歌换了身轻便的裙装,卸下了昨日脸上的厚妆,清清爽爽地想出门逛一逛传闻中繁华的人间。
可刚出门,就有个小丫鬟急匆匆地将她拦下,那小丫鬟像是有些胆小,结结巴巴说道:&ldo;公主按照规矩,您今早应该和驸马去给老爷奉茶,不可随意出门的。&rdo;
渔歌反问:&ldo;那我那位驸马去哪了?&rdo;
小丫鬟额间渗着汗,不知所措道:&ldo;驸马他他&rdo;她也不知道驸马去了哪,一大早上,就只见公主出来,根本不见驸马的身影。
&ldo;还早着,我出门逛逛就回来。&rdo;渔歌不喜这些规矩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