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突然惊醒,看到客厅还亮着的灯,瞿清悄悄打开一条门缝去看。
客厅窗户大开着,吹进一丝浓沉的烟味。
向来鲜少抽烟的瞿仕为整个人窝在沙发上,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她看着父亲的背影,忽然觉得他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在那之后,班上的人都开始疏远瞿清,抱着小团伙排挤她,弄坏她的文具,在她课本上乱画,还在她背后贴小纸条。
但是她再也没有反抗过,也没再动过手,就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
她不想瞿仕为再被叫过来,不想再看到他那个样子了。
瞿清开始每天神情麻木着上学,也不再积极学习,老师叫她起来回答问题,她站起来,垂着头,却什么也不说。
没有人愿意和瞿清同桌。
刘洋主动举了手,乐呵呵地搬着东西到最后一排,在别人的议论声里笑得一脸阳光:“好巧,我们又是同桌了。”
那段时间,瞿清每天随时都能从自己桌斗里摸到一根棒棒糖。
瞿清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吃糖,自从和刘洋做回同桌,每次心情不好都能从桌斗里摸出棒棒糖,时间久了,竟然很久没有过心情低落的时候了。
腹部的绞痛把她从回忆拉回现实。
班主任望着她颓丧趴着的身影,叹息一口气,拎着课本走了出去。
瞿清倏地站了起来。
走到赵文强桌旁,瞿清屈起手指叩了叩他的桌面。
赵文强抬起头,一看是她,睡眼朦胧地问:“清姐,什么事?”
“给支烟。”
想了下“借烟”在男生之间的行话,瞿清没想明白,索性直接了当地开口。
赵文强伸着懒腰哈欠打一半,闻言被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在,心虚道:“嘿嘿,清姐,你这不是开玩笑吗这不是?我哪来的烟啊我又不——”
“抽”字还没说出口,赵文强口袋里的打火机就因为他松散的像只虾米的坐姿滑了出来,“啪嗒”掉在了地上。
瞿清视线平静地落在打火机上,又对上他明显心虚的视线。
赵文强嘴角抽了抽,利落地倾身下去捞了起来,戒备地看一眼教室后门有没有老师,欲哭无泪:“不是、清姐……我最近真的在戒了!但这东西得慢慢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