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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按照每天一成不变的顺序,做作业,吃饭,复习,刷牙洗脸。
睡觉前,时鹿翻来覆去,她还在想白天,想秦放。
他们之间因为那个出黑板报的工作,彼此熟悉了很多,但是时鹿知道她,她跟秦放,中间有一道无论如何都逾越不过的山丘。
那是用鲜血浇筑的,无论如何都化解不了的屏障。
永远永远,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心口,时不时会出来搅动搅动,而后鲜血淋漓。
当然如果,如果她时鹿够下贱,够不要脸,这一切都不会成为阻碍。
充其量,她只会躲在他高大的身影下,暗自捧着一颗自卑怯懦的心,像只小丑似的,像只肮脏的老鼠似的,笑着,苟且着贪婪着,享受着片刻的温存。
他跟所有她遇见过的人,都不一样。
想着想着,时鹿蹬开被子,刚一闭上眼,脑海里却是另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一个老鼠般的货色居然生了一副天之骄子般的样貌。
“丫头,你当我这是垃圾堆呢啊——”
她瞬间没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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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择深从棋牌室出来,这夜并不急于回到那破小区,在那附近逗留了一会。
因为兔子已经逮着了,再者困扰了他四五天的谜团也解开了,投喂自己的人并不是什么孤家寡人老妈子,也不是什么还在吃着奶水的毛娃娃,更不是什么同是天涯落难人,而是一个臭丫头,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
既然真相已经大白,他也没必要再回去那硬邦邦的长椅,这夜他钻进了一家街边三无旅店。
「升溪人家」四个大字火红,门外还挂着俩灯笼。
他将嘴里的烟最后用力吸了两口,湮灭与路边的水泥高台,然后一个三分,抛进了远处的垃圾桶。
最后蹬了两下脚底的烂泥,走进了大红灯笼里头。
第10章
10
大红灯笼里头是整墙壁的富贵绿壁纸,就连过道也是鎏金色的地砖,大户人家风格。
窗台玻璃鱼缸,里面假山嫩竹栩栩如生,一条纯金色的小鱼在里头摆尾。
林择深这些天跟一帮鱼龙混杂的家伙搅和在一块,身上的痞气愈发的重。
要说先前那好歹也是头顶少爷的名号瞎玩,现在他可真真切切在这底层活了这么多天,并且他似乎生来就有一种摸爬滚打的本事,也接触了他许多压根没见识过的流氓玩意儿。
“美女,订间房。”他将身份证还有俩钞票扔柜台上,前台小姐刚想问刷卡还是扫二维码,抬头一看是个帅哥,帅哥长的是鼻子是眼,气质逼人,她顺着帅哥的手看见了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