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定。”景帝一句话定了“江山”。
德王爷微低头,沉声道:“臣遵旨。”
如今这侄儿皇帝可真是不太好摆布了。
景帝正要说散朝点兵,那厢凤君晚又开了口。
“皇上,前方有战事,这立后大典不宜在此刻举行。”
一直沉默的年画眼波微动,向凤君晚淡淡的看了一眼。
想起那日在城墙上他所说的那句话,不让她为后,他又想玩什么阴谋?
景帝沉了眸,敛起星光望向凤君晚,冷道:“若照凤爱卿这般说,这战事一日不停,朕就无法立后?”
眼角余光看年画,正见她眼光看向凤君晚,心底不由燃了一丝怒意。
“皇上。”秦江槐出了列,道:“微臣亦觉得不适宜。”
“微臣附议。”
前前后后总共有几十人出列附议。
殿外的冰雪冷意亦压不下景帝心底那丝怒火,瞬间燃起,“你们这是铁了心要跟朕作对?”
“皇上,这事关军心士气,若皇上只顾自己享乐,会冷了将士们的心。”凤君晚未理会那女人的眼光,只垂眸淡声道。
德王爷也拧着眉道:“皇上,这还真是不适宜,这丢一城已是气馁,若是皇上在这个时候行立后大典,不止军心不稳,民心亦不稳。”
这次这天留大军袭来,还真是遂了皇嫂不愿意立年颜为后之心,这样一来,立后肯定是无法举行的。
景帝眼光粼洵冷扫众臣,突然侧头把眸光落在年画身上,“年爱卿,你来说,适不适宜行立后大典?”
年画眸光微动,平静道:“皇上,这一件事儿,微臣无权发言。”
“好一句无权发言。”景帝大掌怒拍龙椅的扶手,闪着火苗的眸光在年画及凤君晚身上轮翻扫射,蹭的立起身,“散朝,点兵。”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后殿走。
“恭送皇上。”喊声响彻金銮殿。
内廷校场点兵,秦太尉领着众将兵十万之众,浩浩荡荡前往宣郡。
宫门外,年画转身欲随景帝回宫,似乎感到锐利的光芒射向她,微挺了脊背,抬眸望去,正对上凤君晚那寂冷的眸光,沉沉静静的看她,眼底一道锋棱深不可测,叫人心头颤栗。
忽然一阵寒风掠来,吹起飞雪满天,冷雪坠落了满襟,年画轻拂襟前素雪,粘了飞雪的长睫微眨,眼底冷波清湛,无一情绪。
举步紧随着景帝而入。
天机阁。
屋内安静,偶有火炉的火星“劈叭”声。
凤君晚坐在矮榻上,拢着白狐裘,灯火下,闪着淡淡的莹白亮光,映得他面如冠玉,光华万千。
手中紧捏的棋子久久未落下,已是润了温热。
窗户轻动,柳飘飘奔至那火炉前,嘻皮笑脸的,“哎哟,外面好冷,师兄倒是舒服,火炉暖着,狐裘拢着,真个是皇帝似的……”
话音没落,脸上啪的挨了一个棋印子。
他急抚额,嚷叫,“哎。都说不要打脸了,日后娶不着媳妇,你又不能当我的媳妇儿……”
眼看另一颗棋子向他飞来,他刷的闪开身,扬唇笑,“哎呀,还好本公子身手好。”
话音才落,身上便“劈劈叭叭”的被打了好几处。
苦了脸道:“好了啦,我不说话了,闷死你这大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