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文,不得不说她是一个奇女子,才貌双绝,思想也稀奇古怪,这给了朕很多惊喜,每日被她的那些新奇小心思缠着,朕也乐得能短暂的忘记瞳兮,朕不爱这宫里种梅,不想走到任何地方都想起她,朕只在禁园种了一株而已。
朕,不愿想起瞳兮。有那么些日子,朕真以为昭文能帮我忘了她,其实朕也不是非瞳兮不可的是不是,朕不想被一个女人束手束脚,总想着如何让她不伤心。昭文在床第之事上,非常的奔放,朕在精疲力竭之际总能无梦而眠,所以朕喜欢去昭阳宫。
这才有了后来独孤媛凤要让瞳兮回来的那一幕。
朕同意了。
朕在含元殿等着她,从上早朝起朕就开始心神不宁,只想着她,想她会变成什么样子,想她会不会鄙薄朕。
她不敢看朕,一如三年前一样。朕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即使她恨朕,鄙视朕,朕也要看她的眼睛。
原来那里面什么也没有。没有恨,没有思念,没有激动,也许有,那也只是害怕。朕才知道,原来那所有的梦都是朕在自编自演,有个人根本就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一样,那就是荣华富贵,那就是那个正妻的位置。我于她不过是一切富贵生活的提供者。
她在三月初二回来,那不是摆明了不想见朕么?
四月初一,朕大可以冷落她,不见她,任她在这宫里自生自灭,看没有朕的照护,她能不能活得自在。可是,朕不能。朕就像个孩子似的,从三月十五就已经开始在倒计数了。
朕不能放低身段去看她,不能让她笑话,所以朕只能等到四月初一。她还是一样的抵触朕,可是朕的身体却已经疼痛得无法再遏制,仿佛决堤的洪水,只想在她身体里得到宣泄,甚至恨不得她就这样死去。可是事后,朕却不敢看她,不敢看朕造的孽。
牡丹花开的时候,瞳兮是一定会去知鱼亭赏牡丹的,朕在那里等着她。她越是不想看到朕,朕就偏想出现在她面前。朕想让她看见昭文,看到朕和昭文相处的模式,也许也想看到她的一丝波动,独孤媛凤的那种波动。
牡丹,朕独爱赵粉,却不得不说是蓝田玉,朕不想瞳兮更看高她自己。
朕从脚下勾着她的腿,就像毛头小子一般逗着自己喜欢的姑娘,她却一点儿也不知情识趣,朕也不明白,朕怎么就陷到这块榆木疙瘩里去了。
朕忍不住去看她,再等不了那五月初一,昭文有两日侍寝的先例,所以朕为瞳兮破例也不算第一人,并不会太过惹眼了。只是倒没想到她早就安排了人等着来侍奉,她将朕当成了什么?朕在她的眼里就跟禽兽一般么?来者不拒。
朕无法不对瞳兮蛮横,朕只想让她流泪,就好象朕的心一般。
在御花园看到束帛的时候,朕还以为是瞳兮来逛园子,本来早就决定以后要冷落她,却还是忍不住上前。才发现那是瞳兮的姐姐,倒是有瞳兮的三分颜色,虽然言语无趣,可是她是瞳兮的姐姐。朕发疯似的想抓住瞳兮一切的注意,所以……
朕最后悔的便是这件事,所以独孤媛凤提起来的时候,朕只想当任何事都没发生。朕不想再回忆自己失态幼稚的事情,为了瞳兮而去宠幸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人。
瞳兮来找朕商量端午宴的事,朕也不知道在激动什么,总觉得这是她主动找朕。在那片芍药附近,朕看到的只是禁园的那片赵粉,总想着瞳兮躺在上面,在朕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
朕喜欢看她哭得仿佛带雨海棠一般的模样,那幅仿佛妒雨催花的模样,有着格外的妩媚。
朕想看她一生一世。
可她却不是这样想,她只想逃。先是她的姐姐来勾引朕,然后再是她的婢女,朕纳了,那不过是想告诉她,无论她塞给朕多少女人,朕还是会要她,狠狠地。
端午宴的时候,晋王妃苏敏文倒给了朕一些新鲜的感觉,朕一直欣赏带些豪气的女子,她很主动,朕不想拒绝,朕想知道除了瞳兮之外,还能不能有人能吸引朕的心神。
只是,这一切都比不过看瞳兮玩一场蹴鞠,朕不知道她也有那般璀璨绚烂的自信和笑容,她对着朕的时候,永远只是端庄或害怕。
她受伤的时候,朕不想呆在她身边,怕她不自在,不舒服,原来我也知道自己于她不过是不自在的人而已。朕也不想见她我见犹怜的样子,那样朕便会心软,朕怕自己放弃一切,就为看她的笑容。
可惜对令狐氏朕不能心软。
六月初一朕见她的时候,却没想到听到了更火暴的消息,慕昭文有孕不在朕的预料之中。独孤媛凤使的手段,再加上朕让内侍监配的香料,每一种都在防止宫妃有孕,却想不到慕昭文有孕了。
朕膝下无子,本该高兴,可是看到瞳兮仿若雷击的脸,朕便知道,有些事该朕来做。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鬼迷了心窍,为这样一个不在乎自己的女人,做出那般恶毒的事情来。
昭文有孕的时候,朕总陪着她,想着以后也不知能怎么补偿她,所以总想尽量对她好些,却没想到无心插柳让令狐瞳兮有了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