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画抬手轻挥。
一路顺畅,回到京城已是二更天,一入城,年画便与凤君晚分道扬镳,没有道别,各自回府。
御史府外,灯火透亮,众御史在府衙门外候着。
云成雨把马车油布帘高高撩起,脸色苍白的年画靠坐在马车内。
“恭迎大人回府。”众人高呼跪地,乌泱泱一大片。
年画扫眼望众人,淡声道:“起吧,大冷的天,都散了吧。”
“谢大人。”众人起身三三两两散去。
“大人,您受伤了?发生了什么事儿?”王海听云成雨说了,快步至马车边上关心的问。
“嗯。现在没事儿了。”年画道。
一侧的云成雨轻声哼哼,“都是那白家那小子,竟然刺杀大人,这人的心忒歹毒,在箭上抹了毒……还好大人命大,要不然……这后果真不敢想。”
王海一惊,“那帮护卫都干什么吃的?大人以后出门可真得多带些护卫才行。”
年画抬手淡笑,“都没事儿了,无需要过多担心,这不关心护卫的事,别人在暗,自己在明,防也防不了那么多,日后本官小心一些便是了。”
事儿兴许没有那么简单,难保有人想借刀杀人,一切是自己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她不想声张。
“大人先入府吧。”云成雨让人抬了简易抬竿轿来。
“嗯。”年画缓缓下马车。
是夜,天空如墨,四处静谧。
一抹黑影从御史府掠出,飞檐走壁,隐入浓浓雾色中。
黑衣人轻车路熟的入了相府,在天机阁落下。
天机阁中豆烛轻闪,淡淡的墨香在屋内轻轻飘散。
凤君晚坐在棋盘前,脸色微寒,眸光落在棋盘上,手捏一白子,良久不动。
黑衣人扯落脸上的黑巾,却是莫桑。
“属下见过相爷。”
“嗤”的一声,白光闪过,那粒白棋射中莫桑肩头的穴位,莫桑顿感手臂一阵疼痛,无法抬起。
站在一侧的卞一心眸光微闪,撇嘴。
莫桑,活该。
“属下何错?”莫桑强忍着痛。
凤君晚眸中掠过森寒利芒,冷冷道:“何错?你窜掇白林杀年大人,要本相说更清楚一些吗?本相倒要问问你,是谁给你权力善自作主了?”
“相爷,属下想就趁着白林让仇恨遮了眼杀了年大人,就一了百了了,神不知鬼不觉,省得她总与您作对。”莫桑憋屈道。
她没想到相爷竟把白林杀了,还救了年画。
凤君晚眸光敛了敛,“一了百了?你没给本相惹麻烦算好了,本相让你到他身边,不是让你去杀他,你的所作所为,真以为本相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