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后则抿唇讽笑。
“皇上。”德王爷不温不火的开口,“今日之事证据确凿,凤相国纵有万般说辞,亦排免不了此嫌隙,若是无任何处罚,只怕难以服众,凤相于朝庭是有功,而此过,对朝庭对皇上有否威摄?有待商榷,岂是凤相一句不知情便可抹去?”
金太后眉眼一翻,“这半壁江山之功又岂是德王一句话说抹便可抹去?”
“皇上,此番的凤相国,又何以为百官之首?如何做百官表率?若说之前的凤相完美无暇,自当得起这百官之首,微臣亦佩服。人心难测,这许多年已过,今日的凤相还是当日的凤相吗?若是,有何会有今日之事?退一步来说,就如凤相所说,对于这暗道之事他不知情,可在自己眼皮底下所发生之事,岂能无责?皇上为明君,请皇上慎重!”年画平平静静道。
凤君晚冷笑,“年大人说得可真好,本相不能为百官之表率,莫不是说你可为百官表率?”
“有何不可?本王倒觉得年大人可胜任得了。”德王不急不徐道。
金太后冷笑,“呵,今儿到底是凤相想谋反还是年大人想夺官?哀家可是长见识了。”
“微臣并没有此意。”年画淡道。
德王笑笑,“御史大夫形同副相,本可替补相位,不管年大人有无此意,朝中律法在这儿,该上自然得上,过分谦虚便是自傲,都是为朝庭出力为皇上分忧,何来那么多酸儒想法?”
年画微笑,“德王爷切莫这般说,凤相可是还在这儿,此番说,倒是对凤相的不尊重了。”
凤君晚看着年画,平静眼底处似有深浅波纹涌动,不言。
景帝端坐着,垂眸冷听这几人的争论,心潮起伏,思绪万千。
“好了。”抬眸,清波无绪,“无需再争论,念及凤卿家昔日功劳,死罪可免,活罪不可免,暂停相权,国不可一日无相国,年画暂替相国之位,御史大夫之职亦兼之,入相府办公。着云成雨升一级为御史丞,卞一心升一级为相府参知政事。上官瑶带发修行,为先帝守陵。此暗道即时着人填封。就这般定,朕倦了,散了吧。”
说完起身,不容众人再反对,阔步朝院外走。
两位太后讶然,想再说什么亦无机会,只得罢了。
“恭送皇上。”众人跪落高声呼。
日落了西山,冷月上东山,阴谋也好,夺权也罢,就这般落了幕。
是夜,很多人无眠。
西太后宫,九凤殿。
一豆烛火,氤氤氲氲。
景帝与金太后相对而坐,景帝不停的喝酒,俊秀之脸透了微红。
“皇儿,别喝了,喝亦是这般,怪就怪凤卿家太大意了,这般着了道。”金太后劝道。
景帝眸子血丝斑驳交叉,“母妃母后你真认为是凤卿家大意?”
“皇儿认为凤卿家真有反心?”金太后纤眉微拧,吃惊道。
景帝冷笑,眸光埋于酒中,“人总会有贪念。”
“皇儿待他不薄,他怎可这般贪?”金太后脸色露了恼意,忿然道。
“正是越待他好越这般,人心不古,私心总会膨胀的,父皇当真是交了个难收拾难控制的朝局给皇儿。”景帝看着杯盏中物,眸光微顿,随即一口把酒喝了。
金太后眸光轻动,微垂眸,拧了眉道:“皇儿,哀家为了让你坐上帝位,可是付出了血的代价,往事不堪回首,皇儿才得坐稳了,莫负了哀家的心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