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去的路上,文昭凌突然道:&ldo;等开了春,春闱便要到了。&rdo;
玉枝怔了怔,这才想起这该是季礼最为关键的一场考试。她倒是想说些什么,可是酝酿了半天,不过说了个&ldo;嗯&rdo;字。
文昭凌看了看她的神色,没再说话。
这一沉默,像是彼此都有默契了一般,两人直到真正春闱到来之时也没有再提起过吴季礼。而吴季礼中了会元的事情,文昭凌还是从他母亲那里得知的。
文夫人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文偃之,问他要不要去见一见。毕竟这个时候不见,等他高中状元再见,便有嫌贫爱富的意思在里面了。
文偃之默默地将手上的公文合好,垂眼说了两个字:&ldo;不急。&rdo;
文夫人抿着唇蹙了蹙眉,只好随他去了。因为她明白文偃之的决定一向很少改动,她当然也不指望那次醉酒唤一声名字便能改变什么。酒醒了,两人也就这么继续相敬如宾。
玉枝收到吴季礼中了会元的事情,自然还是要送礼去的,不管他收不收,自己这边礼数都要做全。如今他只差一个殿试便有可能高中状元,身份自然又与以往不同了,玉枝准备的礼品要比之前的贵重许多。
她自己倒是做好了季礼退礼的准备,没想到季礼反而收下了,不仅收下了,还回了件礼。
东西是吴季礼亲自送来的,他没有来见玉枝和文昭凌,只是在门口托管家将东西捎给玉枝便走了。玉枝拿到东西时,见那条形盒子上用一张纸工整的写了句感谢她的客套话,打开一看,原来是幅卷轴。
文昭凌刚好从门外进屋,见到玉枝在展开那幅卷轴,也没打扰她,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动作。不一会儿,整个卷轴自玉枝手中舒展开来,长度几乎与玉枝身长差不多。待两人看清画上的内容,都愣了一下。
原来那画的是一个女子,还梳着双髻,语笑嫣然的立于一棵树下。玉枝仔细的将画中人的衣裳看了一遍,越看神情越古怪,然后又细细的看了看画中人的相貌,视线移到右下角的题字上,果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原来这画正是画的她自己。
她叹了口气,将画轴卷好,又塞回了盒子里。
&ldo;怎么,不喜欢么?&rdo;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她给吓了一跳,转头看去,文昭凌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看着她,只是看他的眼神,却并无多少笑意。
玉枝转头将盒子封好,闷声道:&ldo;不过就是幅画而已,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rdo;
没有听到文昭凌的声音,玉枝有些诧异的转过身去,就见文昭凌仍旧站在原地,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走过去,故意在他眼前挥了挥手,&ldo;想什么呢?&rdo;
文昭凌捉住她的手,抬眼看着她,&ldo;没什么,不过自己的娘子被别人这么惦记着,总是有些不舒服罢了。&rdo;
玉枝脸红了一下,&ldo;胡说什么呢?季礼也许没有其他的意思的,你看作画的日期,也是很久之前了。&rdo;
&ldo;那是因为他很久之前就开始惦记着你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