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女侠听彰中轩这么一说,心想也未尝不可,自己人单势孤,且对浩荡荡湖水,毫无把握,能日夜追随彭中轩身畔,心亦甘愿,遂点了点头。
彭中轩又从地上将一把宝剑拾起送过,玄衣女侠微笑道:“此剑为恩师镇庵之宝,一旦失落,日后对恩师将如何交待。还亏师弟细心想得周到,谢谢你了。”
说完,秀目深情地瞥了影中轩一眼。
玄衣女侠将剑背好,两人纵起身形,离开湖堤。
彭中轩略一查看方向,照着赛铁塔指点之处,领着玄衣女侠窜房跃屋而去。
只片刻光景,二人已来至-破烂平房前,彭中轩毫不迟疑地上前伸手敲门,因
为远远的,彭中轩已听到赛铁塔的说话声。
门开处,赛铁塔那魁伟的身子,当门而立,见彭中轩到来,立即侧身让路。
进得厅来,彭中轩见厅里,桌椅均陈旧破烂不堪,后房里传来阵阵咳嗽之声,知系赛铁塔之母亲。遂又替玄衣女侠及赛铁塔二人略为引见,但随又想起小灵弟何以未见。
赛铁塔尚未等彭中轩发问,即说道:“小灵弟自中午返家后,即行外出,说欲打听师父及丐帮帮主等人是否已来,但直至现在尚未见返回,难道会有什么差错吗?”
彭中轩道:“令堂大人的痨症,确已甚重。还请引见一视究竟,再个道理。”
赛铁塔将彭中轩及玄衣女侠二人带进里房,见一破棉被下,覆盖着一面黄饥瘦、头发灰白的妇人。两手摊在被上,瘦如枯柴,双眼黄蒙蒙的,神光已散,除不断的咳喘外,连话都讲不出来。
彭中轩一见妇人这等情况,心头已是一惊,待伸手按过脉门,心头就更加恐慌,因这已是病入膏盲,油尽灯残的时候了,非有仙丹灵药,难望返魂。
彭中轩手尚未拿开,突然手按处,脉搏一阵剧跳,只这么十数下,又恢复到那微弱零乱的轻微跳动。
彭中轩心头突然映过一个影子,恩师东海老人那仁慈的笑容穿心而过,彭中轩立时放开手,回身对赛铁塔道:“此处什么地方的银器店铺,或是大夫住家,我要前往借取一物,此物借到或能确保令堂的寿命。”
待赛铁塔告知后,彭中轩略一交待,请玄衣女侠稍候,随即一点脚,穿窗而去。
只一盏热茶工夫,虏中灯光一闪,彭中轩已立身床前,手执三寸许长一支银针,抖手把破棉被揭起,并要赛铁塔将妇人上衣解开,赛铁塔闻听此言,迟迟缓缓地不敢上前。
玄衣女侠说:“还是我来吧!粗手粗脚的,或许还碍了事。”这两句话还真把赛铁塔的尴尬解除了。
彭中轩就在妇人毛孔下,用手按磨了好一会,方用手中银针刺入,缓缓地、缓缓地,三寸长一支银针已经止根没尽,方才一拨而出,突地一般黄色浓液随针射出。
彭中轩一声喟叹,说道:“师父他老人家教我的,曾说此种肝脓,位置最难寻找,非至万不得巳时千万不能动用.且一再叮嘱仔细,没百分之百的把握别下手,因一针刺下,即可断生死,刚才探脉时,曾发现此病,但却犹疑着不敢启用,怕会弄巧成抽,没想恩师他突然地鼓励我,使我勇气倍增,终至成功。”